第叁伍伍章 離她去(1 / 2)

舜鈺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了。

往宿住的院落跑去,瞧見門前已無侍衛把守,莫名就慌慌的,跨進門檻,雖是佳木繁花正盛,卻寂靜的杳無人聲。

她隨意推開間屋子,是沈桓的房,繞了兩圈,雖一如既往地淩亂,可行李俱無蹤影。

不死心的每個屋子進去又出,最後才回到自個房裏,夕陽恰從窗欞溜進來,給堆在牆角的兩個箱籠,渡上一片零星的暈黃。

惱怒、難過、恐慌、孤單、酸楚.....喉嚨裏滿是苦澀的滋味。

沈二爺就這麼丟下她走了,若是數月前時候,她的思緒定會波瀾不驚,或許還會灑脫的笑一笑。

本就一個人許久了,早已忘卻兩個饒暖。

可沈二爺偏要耍著手段把她明裏暗裏寵溺.......不知不覺怎就依賴上了,才會讓她此時這般的傷心失落。

偏生忘記前世裏,他就是這般冷酷無情,照樣是拋棄就把她拋棄,連聲招呼都不打的。

她默呆了半晌,忽用袖子抹把眼睛,輒身直朝外走,穿園過院,待空氣中彌漫幹草馬尿味時,她已至馬廄欄邊。

馬夫在同個丫頭嘀嘀咕咕話,舜鈺認得,是唐金姑娘身邊做粗使活兒的丫頭如畫。

如畫見是她,笑嘻嘻的撩裙走過來見禮,舜鈺微頜首,隻看著馬夫問,沈大人馬車去了哪裏,眾侍衛的馬可還在?

馬夫忙拱手回話:“申時沈大人乘馬車與眾侍衛離了應府,聽聞是要南上去江西哩。”

最後一絲希望殞滅,舜鈺握了握拳頭,咬著嘴唇漠然離開,才走幾步卻被知畫攔了去路,聽她低聲道:“馮大人在青龍山涉險時,可曾瞧見過五姑娘?”

舜鈺驀然警覺,一個粗使丫頭怎會詳知青龍山中事,重新將她上下打量,不答隻淡淡問:“你是何人?與沈大人有何關聯?”

知畫原道這馮生常在沈大人跟前走動,瞧他倆狀似頗親密,以為是一途之人;可此時卻見她橫眉冷對,生硬疏離的模樣,心底反倒有些吃不準,遂訕訕道:“聽我家夫人提過兩句,便記在心裏,是奴婢出言唐突了,望馮大人見諒。”

舜鈺看她會兒,唇角浮起抹譏嘲的笑意,看,沈二爺甚麼都瞞著她呢,其實他從未對她敞亮過。

不再搭理知畫,她徑自去尋徐藍,老遠已聽院內笑聲鼎沸,推門邁進檻內,有十數將士,或站或蹲或立正在圍觀看好戲,是徐藍在和副將郭遠比試劍法。

她蹲在花蔭下托著腮,眼裏映滿徐藍矯健的身姿,但見他手握長劍,劍氣如虹,光華耀眼如雪練般,或低俯仰背揮舞,或腿踢招勢昂然,道道白光如千條蟒蟠,直把郭遠手腳壓製的無用武之地,他沒得辦法,趁擋抽身而逃,蹬蹬竄上樹不下來,嘴裏直喊饒命,眾將士臉上展著悅色,仰頸直把郭遠高聲調笑,一派其樂融融的景象。

有兵士端一銅盆涼水來,徐藍扯去衣衫,露出堅硬健壯的胸膛,已是密密覆著一層汗珠,他舉起銅盆將那水澆潑於身骨,道道涼水混著汗珠從肩膀往下流,極快的隱進精悍窄實的腰腹,滾進鬆鬆係著的荼白褲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