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毅來到了水牢處,此處是方圓二三裏之內,唯一一個深深嵌入河床的平坦回流區!
伸手去觸摸河水,會發現此處的河水,比起湍流的渭水,溫度要高上些許!
“渭水雖然寬,卻深度有限,難以使得船隻通過,尤其是你我所熟知的五牙戰船,抑或者是連杆戰船,因此如若敵人自水麵來襲,恐怕難以大批次的展開戰鬥,正因為這樣,就算是軍營背靠河水,基於這座軍營的精銳士兵,也無需顧及此處之威脅!”
王勝聽到張毅的解答,自顧自的點了點頭:“雖然兄長所言有所疏漏,可是大體上是不會錯的,這隻是其中一部分原因,那兄長還有其他見解?”
張毅微微一笑:“而第二點就複雜多了,楊國公身經百戰,但當年在並州之時卻也嚐過敗仗,當初胡人故作敗退,誘敵深入,楊國公求勝心切,喪失了幾元手下之猛將,此為楊國公一生之痛,如此痛定思痛,此處怕也有迷惑敵人的作用!”
王勝眼前大亮:“難道說這座軍營如此布置,竟然隻是個誘餌?”
張毅輕輕點頭:“若此處駐紮著步兵,那可能就已經成了巨大的弱點,可此處駐紮的是來去如風的騎兵,隻要探子和伺候足夠精銳,難以有敵人能接近方圓十裏之內時而不知,騎兵衝鋒隻需一箭之地即可,可進可退可逃可饒,這不正是騎兵之厲害嗎!”
啪啪啪!
一陣巴掌聲自身後傳來。
張毅有些不耐煩的轉過頭,卻見楊廣著一身龍袍,滿臉笑容的鼓掌前來!
“陛下!”
兩人心中一驚,即刻是退後兩步立在了路旁,對楊廣拱手行禮。
“果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張將軍謀略極高,在寡人麵前倒顯得沉默寡言,反倒到了知己麵前口若懸河!”
聽到楊廣的話,張毅心中有些著急,不加思索的說道:“臣不敢胡亂妄言,辜負陛下之信任!”
楊廣輕輕一笑:“何來對錯這一說?你我二人如今千思百慮想出來的最佳辦法,也不及你我二人十年之後,隨意的一場交談,更何況你張毅忠心耿耿,有什麼不能說?”
張毅聽到此處內心中無比感動:“陛下之信任,讓小臣羞愧難當!”
王勝在一旁不由得撇嘴,他本來就是個放蕩不羈的人,可是今日見到楊廣和張毅之間的對話,竟不知為何內心中倒還有些羨慕了。
張毅此言說完,楊廣嗬嗬一笑, 轉頭望向了王勝:“寡人原本以為,你王勝絕無可能有此能耐,能在短短半日時間內調動如此多的人,可今日一見,你倒是繼承了你母親當年的手段,不枉其父諄諄教誨!”
王勝一臉驚駭,隨後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陛下,家母早於末將出生之時便已離世,陛下又怎知家母的過往!”
隋煬帝神秘一笑:“你本並非漢人,想查你的過往對寡人而言極為簡單,不過你要切記,既然你已踏入王家之門,便終生為漢人,但你若想要報當年之仇,寡人也願意助你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