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將領立刻說道:“汾水水勢湍急,而且暗礁頗多,在一些回流之地激流非常有力,尋常的小船很有可能被卷入漩渦之中,直接被嚼碎了,如果是在這條水路之上,隻需要在船底開一個拳頭大小的孔洞,如此一路沿流而下,不出12個時辰,這拳頭大小的孔洞,必然會被激流嚼碎,從而飛快的擴大,一旦是達到了普通人胸膛大小的窟窿,那就不是人力所能夠挽回的了!”
聽聞此言,幾人頓時對視兩眼。
而張毅則是鬆了一口氣:“你看看,某家說的沒錯吧,一定是那些世家的人做了手腳,而不是什麼其他的原因!”
長孫無忌非常謹慎,又說到:“那麼這個辦法是否隱蔽?”
這名校尉哈哈一笑:“若想隱蔽還有其他諸多辦法,但這個是最為有效的,不過非常容易被人查知,畢竟這船艙雖大,水流卻是四處而動,而且就算是有人在這處孔洞之上做了遮蓋,欲蓋彌彰的手段,隻要是這孔洞擴大到胸口大小,船身必然會因水流激蕩而傾斜,屆時還有接近兩炷香的時間可以逃命!”
這名精通水戰的校尉,果然是對於戰船有所研究,對於這種陰險手段恐怕也沒少用過。
不然怎麼會這麼清楚的說明就算是無法挽救之時,還有多長的時間可以逃命!
而聽到隻有短短兩炷香,這下張毅徹底的不擔心了。
兩炷香雖然不短,但想要在失控的船隻之上,讓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從湍流的水中靠岸,簡直是癡人說夢。
更為重要的是,這些船隻都已經是從水中沉了下去,這就是鐵證,恐怕這個唐國公李淵,真的已經是為了魚。
長孫無忌就算再怎麼謹慎,此刻聽到專業人士的解答,心裏也隻能是無奈的歎息一聲。
楊歡也明白了這件事情的始末,上前來拍了拍長孫無忌的肩膀。
“長孫將軍何以如此表情?這李淵無論怎樣,終究是已經死了,此事我們會如實稟明陛下,而長孫將軍此次雖說沒能親手否認李淵,但也已經是做到了極限,有功而無過,本應該慶祝一番才是。”
長孫無忌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對楊歡恭敬的行禮:“多謝楊將軍寬慰,長孫受教了!”
楊歡灑脫一笑,帶著這名校尉離開了這裏。
而張毅則是親手為長孫無忌斟了一杯茶,寬慰的說道:“這並非是你的錯,這唐國公李淵,知恩不報甘當叛逆,就算是沒有你在其中,他也是必死無疑!你也隻不過是聽命而已,何須想的太多?”
長孫無忌站起身來:“某也知道張將軍此言不錯,可是唐國公李淵畢竟對長孫家族有恩,某如今實在是開心不起來,便先行告退了。”
張毅非常欣賞長孫無忌所說的話。
如果這長孫無忌因為李淵死了,真的是長鬆了一口氣,甚至是高興無比的慶祝。
那麼他也不配作為一個文人,也不配擁有那麼高深的謀略和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