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助手開車來。”
“我有車。”
“可我們背不動她。喂,林峰嗎?你馬上過來一趟……”
林峰正在與高中同學聚,聽見大主任召喚,丟下同學就直奔有桃園。得知不是吳甘棠有事,而是1401的人有事,心中便有些不爽,心想:把我當作什麼人了。
心中有埋怨,嘴裏又不好,又不甘心難得的同學聚會白白就這樣被攪了局,便趁譚傑婕在裏屋幫王大秀換下性感睡衣的空隙,臉上浮起笑,故作輕描淡寫道:“我還以為吳主任有事,嚇我一大跳,連聚會的同學都扔下了,不知道這會兒他們在怎樣損我呢。”見吳甘棠神色冷漠若有所思,又話峰一轉,“其實,我這次回來與他們聚會,主要也是為了工作,他們都是本地人,還有一兩個就在教育係統。誒,隻要吳主任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吳甘棠仍舊沒話,漠然著一張臉。林峰心中便有些打鼓:難道自己話分寸沒把握好,她聽出了自己的不耐煩?也是哦,如此精明的人,且還是心細如發的女人,能聽不出來?林峰看了看已然換了一身休閑裝的吳甘棠,暗自疑惑:她是女人嗎?簡直比男人還剛。
“這麼晚了,請你來,實在抱歉。本來譚有車,可我們兩個女人都背不動她。”吳甘棠終於還魂,了句人話。
什麼什麼,原來把我當苦力啊……“關鍵時刻吳主任想到我,是對我的信任和看重。我非常願意為人民服務!”林峰挺了挺胸脯,表達了他的革命意誌。因惦記著剛才的話過火零,這會兒他急於彌補。
吳甘棠還是沒話。不過,這一回,林峰看見她嘴角勾起一縷淺笑。林峰心裏暗吐一口氣。吳主任的表情包是限量版,能有一縷淺笑,已然勝過別饒大笑。
悲苦的勞動人民王大秀穿著一身寬大的不上風格更不上品質的衣服,在譚傑婕的攙扶下緩緩出來了。大概她的骨頭和肌肉也受了傷,趿著拖鞋走路的姿勢十分僵硬,表情痛苦中帶著悲贍木然。但是,臉上的殘血已經處理幹淨了,顴骨處掛著眼鏡的傷口也不再淌血。
當林峰看見顴骨上跨著一隻腿兒的殘破眼鏡的王大秀時,眼睛瞪圓了。“怎麼回事?”
“被畜牲打的。”譚傑婕恨恨道。
“畜牲?什麼畜牲?”林峰看了看王大秀,又看看吳甘棠。
吳甘棠看了看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沉浸在痛苦中不能自拔的王大秀,沒有話。被誰打都沒有被最親近的人打來得恥辱。前一刻還在親熱,後一刻便拳頭辱罵相向,這該是多麼變態的關係。太讓人心痛。
“還能有誰!她的鳳凰老公!”譚傑婕義憤填膺。
“誒,你別……”吳甘棠開口製止,見已然無意義,轉口道:“你別一口一個鳳荒好不好。人家也是靠實力考大學考法院的。”
“靠!他那種樂色也配進法院!簡直是法院的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