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抱起妻子,將她放到床上,心地蓋好。“你不許動。我去給你買衛生巾。”
開門的時候,周斌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抽掉房卡。房間裏頓時陷入無盡的黑暗,和冰冷。
走出酒店,對麵有一家藥店。周斌快步走進去,正好有衛生巾賣。周斌默默地比較了價格,選了最貴的一種。付款的時候,他對賣藥的老板:“再來一盒止痛藥。”
老板指了指身後的貨架,:“要哪種?”
“最貴的。”
算好賬,周斌取出一張百元鈔票,遞過去。
老板舉起收款掃描儀的手停住了。
“我付現金。”
“可是,我沒零錢。”老板拉開麵前的收銀盒,裏麵果然空空如也。
“不用找了。”周斌將錢扔在櫃台上,抓起藥走出藥店。
老板被降的橫財打懵,看著周斌疾走出去的身影,他突然反應過來,抓過鈔票,手指彈憐,又舉在燈光下左看右看起來。
“我回來了。”周斌的聲音輕而柔。他推開門,黑暗中,一股冰冷的氣息撲麵而來,帶著絲絲血腥的氣味。他將房卡插上。“取走房卡,是怕回來的時候打擾你……”
房間裏的燈亮了,屋子中央,偌大的一張床上,淩亂的被子堆積如浪,卻不見了王大秀。
床中央,有幾星血跡,形狀詭異。
周斌色變,匆匆下樓,直奔前台。
“她去哪兒了?!”
打瞌睡的服務員睜開迷糊的眼睛,嚇了一跳。周斌的眼睛瞪得像即將射出的子彈。
“誰?哦,哦,她,我沒看見。”服務員一臉懵逼和驚恐。
周斌迅速放棄盤問,直奔大門。一股涼風撲來,周斌打了個冷噤。安靜的街道上,空無一人。他把著門想了想,反身回到前台,將房卡放到櫃台上:“退房。”
“好。哦,還是要算一夜的哦?”
“囉嗦什麼!快算!”
“要開發票嗎……哦,不用……”
服務員從抽屜裏取出一百元押金,抬起頭,櫃台前的人已經不知去向。隻聽見,門外響起了汽車發動的聲音。
服務員愣了愣,然後明白過來手中的一百元已成無主,左右四顧無人,將一百元折成四折,心地塞進工作服的衣袖裏藏好。她筒了筒衣袖,滿意地咂咂嘴,坐到椅子上,身子往後一仰,閉上眼睛,準備再續美夢。
“我可以打個電話嗎?”一個輕飄飄的聲音。
“誰?”服務員睜開眼睛四顧,卻不見人影。她登時毛骨悚然。各種鬼故事的幻影迅速在腦海裏起伏。“是誰在話?!!!”
“我。”
服務員循聲轉頭,隻見前台的側麵,立著一顆蓬頭垢麵,麵色蒼白,目光略有幾分呆滯的王大秀的頭。
“打吧。”服務員平息自己的虛驚,抓起櫃台上的座機要挪過去。突然想起周斌已經退房,又道:“他已經退房了。電話費你得單獨付……算了算了,你打,你打。”有一百元作底,何必計較這一個電話費。做人還是要大氣一點點的嘛。服務員大氣地將座機放到王大秀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