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傑婕一愣，想起自己從保安那裏騙劉宇電話的事，旋即厚著臉笑道：“鄰居嘛！萬一又碰到什麼事需要幫手，好聯係不是？”
看著譚傑婕一臉春意盎然，吳甘棠笑了笑，道：“還真是一地雞毛。”嘴上著，腦子裏卻想起寺下山隱的鍋碗瓢盆來。聽文文，劉宇每次去都喜歡住這間鍋碗瓢盆。這鍋碗瓢盆，又何嚐不是一地雞毛？也不知道，她在露台的書案上留下的“柴米油鹽”和“鍋碗瓢盆”兩幅字，文文看到沒櫻
“爺，電話也不接。”譚傑婕嘟起嘴道。
“打通了沒接？”吳甘棠意識到自己正在想不該想的東西，心中慌張，忙收回思緒，故作關切地問道。
“掛了。”
“那就是不方便了。我們走吧。”
譚傑婕意猶未盡道：“關鍵時刻掉鏈子。”
吳甘棠笑道：“這算是什麼關鍵時刻？”她在意笑得優雅而真誠，用以掩蓋自己的思緒跑路。自從王大秀過譚傑婕喜歡劉宇的話以後，雖吳甘棠並不認為自己有半點兒和譚傑婕搶的意思，但每每麵對譚傑婕，總有幾分心虛。
病房裏，王大秀一個人倚在床上發呆。見吳甘棠二人來，非常開心。
“傑婕，你回來啦！”王大秀快樂地喊道。“鄂爾多斯好不好玩？”
“他呢？”譚傑婕冷眼四顧，一進屋就拉抽屜開櫃門，還走到衣櫃打開了衣櫃門，仿佛這些地方會藏人似的。
“誰？”王大秀一頭霧水。
“還能有誰！你那砣胚胎組織的製造商！”
吳甘棠噗地笑出聲來。這個杠精，骨骼也太清奇了！嘴巴尖利，得理不得理都不饒人。但是，想討厭她還真討厭不起來。
王大秀愣了半，回醒過來：“哦，你周斌哦。”
譚傑婕又白一眼，表示對這個名字的不屑。
“他了，加個班，晚點兒過來。最近，院裏要提拔一批幹部，他很有希望呢。”王大秀言語中透著歡喜。
“老婆都住醫院裏了，還加班！？他還是不是人！”譚傑婕杏眼圓睜。
“譚老師，你不要動不動就上綱上線嘛！”吳甘棠開口語重心長道。她把手裏的蛋糕放到床頭櫃上。“工作也是很重要的。王老師這裏有醫生有護士，她又病情穩定，人家晚點兒來也不要緊。”
“誒誒，我，在學校，我認你是領導，不和你杠。現在是八時之外，你話可得講理了！你到底是哪一頭兒的？怎麼盡幫著外人話！”
“我不和任何人是一頭。我幫理。”
譚傑婕還想強詞奪理，被吳甘棠伶俐地拿話摁住：“王大秀的願望就是理。這事兒，你了作不了數。”
譚傑婕轉目看王大秀，王大秀怯怯地看著譚傑婕的臉色，好像譚傑婕是法官，她不判決，她就始終是個犯罪嫌疑人。
“什麼時候的事？”譚傑婕又問。語氣緩和了一點點。
“呃，國慶假裏我聽我大姨媽的……哦，你問的是住院嗎？前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