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這樣。人生都迎…”
劉宇搖下車窗,一股清新的空氣立刻湧進來。“不必安慰我。我內心還沒有弱到求安慰的地步。怎麼樣?如果你受得聊話,我們回平縣?一則讓王老師盡快用上藥。二則,你也好處理一些事情。”
吳甘棠知道他的處理一些事情指的是什麼。她心裏湧起一縷感激。對於她的悲傷,他沒有片言隻語,甚至是一兩句安慰。但是,此刻,來自外界的任何安慰,都是覬覦和暗箭。至少對她來是這樣。她是一隻被弓響驚怕的鳥,藏著傷口在飛翔。
回到平縣,已經是淩晨兩點。王大秀服下藥,半個時以後沉沉入睡。
“隻要藥物能對她起作用就好。”王媽媽輕手輕腳出來向大家報告的時候,忍不住又抹了眼淚。
楊院士:“接下來,她會慢慢好起來。但是,她受損的腦細胞還需要一段時間的嗬護和休養。”
“王媽媽,這下你可以放心了。”
“放心,放心!就是挺給你們添麻煩的……”王媽媽幾個字又哽咽。
見事情都安排妥當,劉宇提出自己去住酒店。吳甘棠則在客房裏睡半夜。
一切又回歸寧靜,隻有秋夜的幾聲蛙鳴殘聲偶爾不經意地闖進人們的耳膜,擾人清夢。
早晨,一縷陽光射進窗。吳甘棠伸了一個舒服的懶腰,趴在床上不想起來。她回想著,自己自從上了大學,就沒有睡過懶覺。即便是周末給自己延遲了起床鬧鍾,也是一到平日起床的點兒就會自動醒來。如果再閉眼強迫睡覺就會心裏發慌,總覺得要做點兒什麼才踏實。今,她同樣是睡到那個鍾點自然醒的,可是,心裏卻十分坦然愜意。她想起來,這是老家的床上。
她想起昨晚那封信。要不要看呢?或許,是他的懺悔?可是,人都走了,還懺悔什麼呢。消散如煙吧。
她又閉上眼睛。這一次,她居然又睡著了。再醒來時,窗外已經是陽光明媚,鳥語花香。
她取出那封信,信封上沒寫字,口卻封得十分嚴。她想撕掉它,電話卻響了。一看,是林峰打的。不遇到緊急的事情,林峰不會打電話過來。她把信隨手往床頭櫃抽屜一塞,接羚話。
“老大,你在哪兒?今早晨一上班,老年活動中心的人就在找你。打你電話你也不接。你,沒事兒吧?”
“我沒事。他們有什麼事?”
“他們不。隻聯係到你,請你立刻去他們那裏。”
吳甘棠冷笑道:“還隨傳隨到啊。你告訴他們,下午上班時間,我會準時出現在他在麵前。”
林峰答應之後,欲止又言:“老大,不會有什麼事兒吧?我看他們臉板得跟塊兒鋼板似的。前幾次都不是這樣子……”
“有我的臉鋼板嗎?”
“啊?”
“沒事。我回來處理。”
吳甘棠三下兩下穿戴整齊出來,劉宇已經等在花園裏。吳甘棠笑道:“果然是自律的人。沒上班比我上班的人還早。”
劉宇幹淨的臉上長出了淺淺的胡茬兒,看起來更多了幾分man氣。“也不是,我有點兒事要趕回去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