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榮權咽了咽喉頭,道:“我警告你,最好如實告訴我,你,和吳甘棠在玩什麼手段!”
“糾正一下,不叫手段,手段一詞太過硝煙味了。我們隻是略略地,用上一丟丟策略。”李春順掐著手指尖,做了一個表示很小很小的動作。
“你敢陰我。”易榮權的臉上烏雲密布。
“此話不假。我們確實用的是,陰策。可這也不怪我們,我們用陽策,你不接受啊。所以,我們隻好用陰策了。這真是讓人沒有辦法。”李春順聳聳肩。
易榮權突然冷笑道:“我知道你是玩法律的。你應該知道,單單是憑那個簽字件,你並不能把我怎樣。”
“這個我知道啊。可是,如果我們有複合證據的話,就不一樣了。”李春順拿出手機,手機裏傳出一陣電流聲後,響起了易榮權的聲音。
“怎麼樣,它們合在一起,你這位紀檢專家來惦量惦量,可有意義?”
“你……”易榮權感覺頭上襲來一陣眩暈。他極力保持身體平穩,讓自己站穩不摔倒,抬起手,指著李春順:“我不怕你們……”
“有氣概!但是,這不是怕不怕的問題,而是付出多大的代價問題。如果,當初你行事光明磊落,少一些貪欲,也不會有後麵這些曲折。”李春順正了臉色說道。
“你,打算……把它們交給誰?紀委,還是檢察院?”
“這個麼,還得問問吳甘棠的意思。畢竟,我隻是來協助她的。”李春順輕描淡寫地說道。“她才有決定權。”
“可是,你們的案子,我已經在結案了。你們不能這樣無恥!”易榮權喊道。
“喜歡讀金庸的嗎?”
“啊?”
“你不先無恥,我們不會無恥。你先無恥,我們就可能更無恥。這就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既然我已經不為難你們了,你們也是不是該放我一條生路?”易榮權的聲音軟下來。
“易兄言重了。我們並沒有要你的命啊。”
“這與要我的命有何異?!”易榮權幾乎咬牙切齒了。他心裏已經非常明白,一旦李春順他們將手裏的材料交上去,他這輩子的前途和聲譽,就算全完了。十餘年的寒窗苦讀,十餘年的精心經營,都將毀於一旦。
“請你,不,求求你,”易榮權咬了咬牙,嘴裏迸出一個個鐵血丹書:“手下留情。”
李春順攤開雙手,聳聳肩道:“我說過了,這事,我沒有決定權,不能表態。但是,我可以向吳甘棠建議。”
易榮權臉上浮出一縷喜色。“那就拜托小李——哦不——李教授了!”
“這事我就來表個態吧,易組長。”
二人一看,是吳甘棠進來了。她今天穿著一身深藍的束腰薄羊毛大衣,看起來知性而幹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