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不是我自己點的。”
黎明出於心虛，立即把鍋給甩到了外賣哥身上。
她：“外賣哥送的。”
這話一出。
枕瑜的臉色唰唰更加陰沉了。
“是嗎？”他的語氣陰森森的。
原本還柔柔弱弱靠在牆角上，聽到這話忍不住站起身來。
枕瑜一向都習慣隱藏自己，平日裏都裹著風衣，兜帽一蓋誰也也不愛的樣子。
就連平時站立都是下意識駝背，努力把自己藏起來。
直到現在……
黎明才意識到他的身高，比自己高出許多。
其實，倒也不是身高的問題。
畢竟就算是長成巨石強森那樣，都還是一拳下去就能解決。
但是問題就出在這裏。
枕瑜可不是一拳打下去就能解決的。
黎明看他這個樣子，就知道自己的謊言大概被看穿了。
她主動認錯，非常卑微地道：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枕瑜冷笑一聲。
黎明繼續自己的認錯，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
“我不應該幹出這種事情的，我不是人。”
“我對不起你！”
枕瑜原本一肚子的火氣。
看黎明這個樣子，這樣誠心認錯，自己也不好追究什麼。
湊合過唄，還能離咋地？
他歎了口氣，嗓音倒是低沉柔和了下來，問道：
“你對不起我什麼？”
“我不應該亂花錢。”黎明的語氣悲傷，“我錯了。”
枕瑜：“……”
他當場凝固，差點沒直接口吐芬芳。
所以，她這個樣子就是覺得，他是在惦記那幾根雞腿嗎？
她難道沒有聞到周圍的味道嗎？
那全都是他醋壇子被打翻的酸味啊！
酸味啊！
黎明抬頭瞄了一眼，發現枕瑜的臉色更黑了。
大事不妙。
她心一狠，一咬牙道：
“我以後不會了，錢給你保管。”
話音落下，她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了所有東西。
包括一打的銀行卡，還有不計其數的優惠券購物卡等等。
枕瑜就這樣眼睜睜看著。
他甚至都不知道，她的口袋到底是怎麼塞下那麼多東西。
仿佛是叮當的百寶袋似的，就這麼掏出了一堆……
黎明還真就不敢藏一點的私房錢。
她把所有東西掏出來以後，還把口袋翻出來示意。
“真的沒有了。”
她的家底全都在這裏了。
“你對它們好一點。”她的眼神語氣還有些不舍。
枕瑜沉默了。
感覺這一刻，就算是生氣也沒有任何卵用。
因為黎明完全不懂他到底為什麼生氣。
“你不接？”黎明問了一句。
話音未落，她便想起來枕瑜的情況不太適合用手接。
再加上他身上穿著睡衣，也沒有什麼裝東西的口袋，的確不太方便。
“那我放你桌上。”
她還真就把東西都放在枕瑜桌上後，轉頭看他一眼道：
“我先走了。”
黎明一步三回頭，還有些不舍的，叮囑了一句。
“你……你省一點花。”
枕瑜：“……”
“站住。”他叫住了黎明，“過來。”
黎明已經走到門邊，仿佛林黛玉般嬌弱地倒在門框上搖著頭。
“不要，我真的沒有了！我全都掏空了！”
枕瑜頭疼，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咬牙切齒地道。
“我的不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