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入東庭,自然為帝君調遣。」那金烏化作了一個青年,落在了東臨帝君的身後淡淡道,「各為其主,赤水,我以為你該明白。」
眼見兩家對頭還要繼續血拚,他卻見一有著一雙雪白獸耳的秀雅青年,自天邊而來落在了魏無傷的身邊,他不知是不是多心,總覺得那青年似乎垂頭看了他一眼。那目光帶著叫人說不出的熟悉,叫他下意識地心底冷哼了一聲。
仿佛見到這青年,總會叫他心裏不高興。
像極了一個口口聲聲記掛妹妹沒法兒安心成親,其實人品問題導致一輩子都娶不上媳婦兒的倒楣舅兄。
「她醒了。」那青年的嘴角,露出如沐春風的笑容。
青年頭上毛茸茸的耳朵抖了抖。
這對兒耳朵叫他感到有些熟悉,仿佛他家珠珠的頭上,也有這麼一雙耳朵。
莫非這青年也是一隻狸貓?
他冷著臉想著,突然特別不想再看這些吃飽了撐的的上位仙人爭鬥。
聞言,那魏無傷的麵上,顯然鬆了一口氣,劍拔弩張的氣氛都變得緩和。
他看著那北地妖王,又哼了一聲,卻聽得遠方,傳來一聲悲鳴。
那聲音叫他心中一顫,顧不得那狸貓青年笑著看著自己戲謔的眼神,也顧不得頭上哪個仙人自己都不是對手,架起了一道靈光,再也不理睬這群無聊的仙人就向著那悲鳴所起之處而去,轉眼就落在了一處精緻的洞府之外。
他抬腳猶豫了許久,竟有些近鄉情更怯。
他的珠珠,方才那樣傷心,是不是因為齊涼不在她的身邊?
他如今已經不是齊涼,她會不會如同從前那樣討厭他?
他垂目許久,方才遲疑地踏入小小的洞府,
就見精緻有些暗淡的洞府之中,簡單得一目了然,然而此時,卻有一個青衫僧人,背對著他,在對著一隻蔫頭耷拉腦的雪白小狸貓細語輕聲地說話,那狸貓並不理睬他,專心致誌地麵壁,用毛茸茸的尾巴對著他,他卻不以為意,還要去摸狸貓毛茸茸的小腦袋。
「萬般紅塵不過是過眼雲煙,你有慧根,隻要看破,日後前途不可限量。」那僧人叫抽抽搭搭拿毛爪子抹眼淚的狸貓一後爪踢在了臉上,卻不以為意,含著淡淡的笑意,慈悲地說道,「隻有看破這些迷障,日後,你才能真正成佛。」
狸貓給了他一尾巴。
「想得清淨自在身,你與我回返西方罷。」這僧人一笑,一雙如玉般的手,向著這狸貓抓去。
竟然渡他家珠珠出家?!
他勃然大怒,顧不得心中的惆悵,厲聲嗬斥!
「兀那賊僧,還不放開那隻狸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