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居。
“姐!”沈言安氣喘籲籲地跑進了暗香居,看到沈言舒正坐在大樹上掛一個秋千,他上前道,“姐,你在幹嘛呢?”
“突然想蕩秋千,所以正打算自己弄一個。”
沈言舒頭都沒有抬,熟練地用繩子將在樹幹上繞了好幾圈,然後打了一個死結,用力地扯了扯,確定結實了又開始綁另一端的繩子。
沈言安一臉驚訝地看著她,說道:“這種事情讓下人來做就好了,你爬那麼高多危險啊!”
沈言舒卻是毫不在意:“沒事,反正我也是閑著。”
她院子裏的丫鬟做平時的活還行,要是真讓她們爬到樹上弄秋千,估計能嚇得不輕。
青鳶扶穩梯子,讓沈言舒順著梯子慢慢地下來。
沈言安也急忙上前幫忙扶著梯子,忍不住說道:“姐,以後這種事情你院子裏的丫鬟弄不了的話,我可以幫你的!”
沈言舒拍了拍手上的塵,然後捏住了沈言安白乎乎的臉,雙眼彎彎笑著說道:“放心吧,你姐姐我可沒那麼矯情,爬個樹而已。”
沈言安的臉都被她捏變形了,他不滿地將自家姐姐的“魔爪”扯了下來,歎了一口氣,他姐姐果然在大家閨秀的路上越走越偏了。
“對了,你怎麼突然過來了?”沈言舒問道。
沈言安一拍腦袋,差點把正事給忘了,說道:“姐,你的書法成績是榜首,皇上欽點的!聽說昭德堂那邊已經把排名給改了。”
“哦。”沈言舒點了點頭。
沈言安看著她這不鹹不淡的態度,又重複了一遍:“書法成績是榜首啊,姐你不應該驚喜一下嗎?”
“我很高興啊。”沈言舒說道,麵上卻是沒有分外的平靜。
沈言安扶額,但是不糾結於此,繼續說道:“這樣一來你已經有四門科目是榜首了,那祁歡再怎麼樣也不可能贏了,姐姐不用去道歉,而且我們壓在賭坊的錢翻了五倍!”
青鳶一聽,高興地說道:“小姐,以後就算沒有例銀我們也不怕了。”
“這多虧了昭郡王,若不是他拿著姐姐的字畫去找皇上,這成績可能就改不了了。”沈言安說道,但是又有些不解:“姐,你說這昭郡王怎麼會突然過來看這昭德堂的校考呢?”
昭郡王向來愛收藏字畫這雖然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但是往年卻是不會去看昭德堂的校考的,畢竟都是些年齡不大的女子,能寫出好字的並不常見,也沒有必要像其他人一樣去湊熱鬧。
沈言舒被他的話問得怔了半響,想到了燕輕寒那個家夥,她自然是知道昭郡王是他找來的,但是她不明白燕輕寒為什麼要幫她。
不僅僅是昭郡王,還有畫畫考試的時候,那家夥一直就在她的考桌旁晃悠,寸步不離的,她又怎麼會不知道是為了自己不再遭到別人的黑手。
“姐,你在想什麼呢?”沈言安看著她發呆,拿手在她的麵前晃了晃。
沈言舒回過神來,說道:“沒什麼,隻是我也想不通昭郡王怎麼會出現,大概隻是巧合而已。”
她們正說著話,老太爺身邊的一個小廝突然來傳話讓沈言舒去一趟主院。
沈言安問那小廝:“祖父怎麼突然喊姐姐過去?”
小廝答道:“奴才不知,不過老太爺剛聽說了三小姐的書法校考奪魁了,也許是因為這個原因吧。”
沈言安點了點頭,因著高興給那小廝打賞了點小錢,轉頭對沈言舒說道:“祖父肯定是高興,所以又想著給姐姐什麼好東西吧?”
畢竟四科都是榜首,這等榮譽在祖父看來是極有麵子的事情。
沈言舒聽了他的話,隻是一笑置之:“你想多了。”
沈言安卻是道:“我也要一起過去,有什麼好東西就分我一點。”
“要是你不怕挨罵的話就一起。”
姐弟兩人還是一起來到了沈鈞所在的主院,沈健之和宋氏也在。
沈言舒兩人向前行禮請安。
看到沈言安,沈鈞顯然有些意外,但是並沒有太在意。
“舒姐兒來得正好,正在和你祖父說起你的事情呢。”宋氏笑盈盈地說道。
還沒等沈言舒她們開口說話,沈鈞就已經說道:“我已經讓你大伯母準備了些禮品,明日等你考了禮與算這兩門功課之後便帶著這些禮品去太傅府登門道歉。”
“為什麼?”沈言安驚訝地問道。
明明姐姐已經有四門科目拿下了榜首,為什麼還讓她去向祁歡道歉。
沈健之道:“我們知道舒姐兒這回校考考的不錯,你與那祁家的小姐賭約也很多人看在眼裏,但是冤家宜解不宜結,你已經贏了,得有點君子風度,莫要將事情做得太難看。”
宋氏符合道:“說得是呢,怎麼說祁太傅在朝中有不少威望,若是有了嫌隙,怕是也會影響到你父親的仕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