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舒和燕輕寒一大早便來到了昭郡王府前,今日是母親和雲皓隨安定侯府的人一起去鬱州的日子,他們前來送一程。
知道了皇帝如今的勢力不再強勢,沈言舒的心情也放鬆了許多,這沒多久便送到了城門外。
江嫿看著沈言舒,目光裏滿是不舍:“這一去不知何時才能再相見,你要多保重。”
沈言舒點了點頭:“你們也要多保重,有空我會去鬱州看望你們的。”
安定侯府的隊伍很長,城門延伸而去,前後都是騎兵,中間乃是侯爺和世子的馬車,沈言舒揮手和他們道別,看著母親和雲皓上了馬車,心中卻隱隱有些不安。
城外的風很大,將城樓上的旗子吹得嘩啦直響,吹亂沈言舒的發絲,也吹亂了她的心。
安定侯副將騎著馬大喊了一聲:“啟程!”
然而他的這句話剛落,城內突然傳來了一陣沉重的鍾響,一下又一下,一下又一下,每敲一下,沈言舒的心便震撼了一下,到最後一下,終於還是停了。
一共二十七下,國喪之鍾。
沈言舒驚訝地看著在一旁的燕輕寒,眼眸裏滿是不可思議。
從城門裏突然衝出一隊馬騎,踏塵而來,舉著一列白色的旗子,朝著安定侯府的隊伍而去。
“太後駕崩!”領頭的小將大喊了一聲,“安定侯留步!”
聽到太後駕崩的消息,沈言舒差點沒站穩摔了下去,卻被燕輕寒扶住了。
沈言舒抬頭望著燕輕寒,苦笑了一聲,然後用力甩開了燕輕寒的手,一瞬間翻身上馬,朝著城內疾馳而去!
“舒兒!”燕輕寒看著她這般模樣,突然一驚,想到她肯定是立即進宮了,便也牽過一匹馬,跨馬而上,追著沈言舒的方向趕了過去。
江嫿聽到了太後駕崩的消息,整個人都驚訝不已,太後怎麼可能突然就駕崩了……這不可能,若不是皇帝動的手腳,太後怎麼可能……
安定侯府的隊伍還是沒有走成,因為太後駕崩,於情於理,他們都應該過了國喪期才能離開。
長安城嘩然,雖然太後病了差不多一個月了,但是誰也沒有想到太後竟然就這樣駕崩了。
太後與先帝恩愛,自先帝去世之後便一直潛心禮佛,不管俗事,一直都未有過什麼大病,沒想到就這樣被打垮了。
沈言舒策馬匆匆朝著皇宮的方向而去,她的騎馬的速度很快,就在路上的行人看到這馬蹄聲急忙躲閃開了,還沒看清楚馬背上的人便已經消失在了眼前。
在皇宮門前下了馬,她便快步朝著後宮的方向走了過去,剛到壽安宮,便看到了跪在壽安宮前的一眾妃子宮女太監。
她看到了走出來的李太醫,便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太後是怎麼死的?”
李太醫沒有想到這一走出來就被淩王妃這般無禮地對待,他倒是想反抗,可是看到沈言舒那雙殷紅的雙眼,仿佛要吃人一般,他不禁顫了一下,說道:“太後是憂思過度,積鬱於心,所以才會……”
“你撒謊!”沈言舒目光盯著他,用手掐住了李太醫的脖子,沉聲說道,“我讓你說實話!”
“下官說的……就是實話啊!”李太醫第一次見這麼可怕的淩王妃,簡直像是要吃了他一般。
沈言舒看著李太醫這般嘴硬的模樣,剛想用力掐他的脖子,身邊響起了皇帝的嗬斥聲。
“太後剛走,在壽安宮如此大肆吵鬧,成何體統!”皇帝沉眸看著沈言舒,一臉的不滿。
沈言舒一把將李太醫用力推開,目光看向了燕瀝。
李太醫被沈言舒這麼一推,腳下不穩,踉蹌了幾下,直接摔倒在地上,隻聽到哢嚓一聲,似乎折了骨頭。
燕瀝看著怒氣衝衝的沈言舒,微眯起了雙眼,看著她,說道:“身為王妃就該有王妃的樣子,如今太後薨,你這是在做什麼!”
他這副假仁假義的模樣倒是讓沈言舒更加嗤之以鼻,她上前一步,平日裏最注重禮儀的她今日卻是直勾勾地盯著燕瀝,眼眸裏是毫不掩飾的厭惡。
“太後是怎麼死的,我想皇上最清楚不過!如今裝的這般仁孝,又是裝給誰看!”沈言舒毫不留情地諷刺道。
燕瀝大怒:“放肆!”
沈言舒還要繼續說什麼,手臂突然被扯住,她回頭一看,是燕輕寒。
燕輕寒說道:“父皇息怒,舒兒隻是太過傷心,所以才會言行無狀,請父皇見諒。”
沈言舒聽到他這麼一說,不服氣地想甩掉燕輕寒的手,可是卻發現他緊緊抓住自己的手臂,怎麼都掙脫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