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很不自然地咳了咳,他的地位很尷尬,他是小老板的人,小老板想要卡普空飲食集團繼承人的位置,這早已不是眾所皆知的秘密,如果從他那裏才能證實這件事,那麼可信度就會降低,這也就是為什麼逼著從林曉青那裏得到證實的原因。
他要是能作證,還要林曉青作什麼?想到這裏,他無比糾結地看了林曉青一眼。
林曉青很無辜地回瞪了他一眼,怒指著他的臉嚷嚷道:“那誰,你這是什麼表情,不想為我作證嗎?小心寧夫人夜裏飄去數你的頭發,是爺們就給我幹脆點,不要像E什麼O一樣扭扭捏捏,給我做個證!”
“我、我也是有名字的……”傭人的臉,氣得左邊抖完了右邊抖,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氣是氣了,可尼瑪依舊沒說出自己名字叫啥來,估計是氣瘋了都。
小老板同樣滿臉抽搐,用同情的眼光瞥了一眼傭人,哭笑不得啊哭笑不得,他忍不住又轉過身去狠狠地咳了一聲,然後深深地呼吸了三大口,才忍住爆笑出來的衝動。
林曉青看他們的表情,辣是相當疑惑。她照著他們所思所想都招了呀,都回答得掏心掏肺了還想怎樣?怎麼他們反而是一副見到超級賽亞猴的樣子,難道她前期應該醞釀一下,然後將過程說得好像評書一樣嗎?
比如將胳膊平舉,小手握拳,前臂收攏到心口前,突出手肘,再以四十五度角的憂傷視線昂首挺胸地加強自己的語氣…… 然後親身體驗過燒紅的馬蹄鐵、泡了辣椒水,帶著刺兒的荊棘鞭打,滿眼憂傷又怨恨地不時吐個血玩,不管怎麼虐,虐出翔來都不認罪,堅決不在屈打成招下認輸。
哎呀呀,怎麼越想越感覺有種落難女英雄的節奏呢?她連忙搖頭,那樣得多疼啊,她悄悄地用餘光瞄了一眼牆角一直在火中烤著的燒烤叉,一想到電視劇裏那燒得橘紅的鐵條印上犯人身體時吱吱作響的情形,她立刻很沒有骨氣地補充道:“小老板,小老板,你們趕緊問吧,我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盡說你們想要聽的東西,你們想整哪個,想要鏟除哪個,就算你們要交禍給火星人,我、我也絕對緊緊跟在你們身後,寸步不離啊啊啊!”
嶽不群的臉立刻從紅變成紫,又從紫變成了黑。
林曉青的話深深地傷到了他,雖然人在江湖飄……哦漏,不對是職場飄,有時候是不得不低頭的,但是給她這麼紅果,毫無掩飾地說出來,老臉上還是有點掛不住。
“林曉青,那你又看見大公子他有什麼不尋常的舉動?”風大人擦著汗,陪著小心,小心翼翼地問。
林曉青臉色凝重,壓低聲音用相當神秘兮兮,同時又很嚴肅的神情回答:“沒有!”
事實上,她到現在也特麼不明白,毒藥是什麼時候放下去的,到底是不是大公子放下去的,大公子的嫌疑和外星人到底誰比較輕?不過既然這卡普空未來掌門人的大位,已經決定交給大公子,那麼,如果換做是你,你會在這種時候鬧出如此荒腔走板的事麼?而且那個寧夫人還是生母……大概是生母吧,總之前途一片燦爛到爆的人,其實比任何人都愛惜自己的羽毛。
不得不承認,就算大腦不好,小腦缺鈣的她,從得利者這裏開始分析,得到的結論都指向一個人,那就是小老板這貨。
說實在,小老板的這種時間,這個地點出手陷害,一點都不像別人說他城府多深多深,反而像一個九流的狗頭軍師。
她卻萬萬沒想到沒有想到,小老板的這一招,壓根就不是來陷害大公子的,他不過是要有一個機會,給大老板順著下台階,順勢將他推上蓄謀已久的繼承人大位。
隻不過,他千算萬算,算破腦袋也想不到,自己抹在金飯盒蓋子上的那點點毒藥,本來是毒不死任何人的,頂多就拉個肚子,趟個六七天就沒事的。
可是,自己的母親卻不知道想什麼,竟然自己擅自又加多了……不能說是一點毒藥,是不小的一塊毒藥,隨著水蒸氣化在飯盒裏,於是一碗死亡長壽麵就這樣搞出來了。
這個端莊文靜,沒什麼主見的女人,在自己生命的最後一刻,用自己的生命,將事情推向無比嚴重,無法預測,沒有人可以脫得了關係,沒有人能有借口,逃避掉這場無妄之災般的調查。
“這麼說,毒是你大哥下的?”大老板不動聲色,可手卻在微微發抖,一滴黑不溜秋的墨漬從他提起的派克鋼筆尖滴落……山寨派克一般就這個德行,正品的話是不會這麼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