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目無親的什麼都是自己,卻還在那樣地窘況下毫不猶豫的收留了小四和小四,真是讓她打心裏敬佩她。
長長地舒了口氣,真誠的握著可姐的手,“可姐,說真的,原本我以為自己是個孤兒已經是很不幸了,現在才覺得自己真的是太不知足了,今日你收留了我,一輩都記得你的恩德,從今兒開始,小四和小四也算我一份,這京城之大,總是有我們的出頭之日,我今兒發誓,以後但凡有地飯吃,就不會委屈了你和小四、小四。”
“嗯,你的話,可姐記下了……”
京城,是個被繁華粉飾的富麗堂皇的地方,有著無數地機遇,有著各種不為認知的辛酸,但是卻沒有人會多出一份憐憫,那是因為每個人都要在夾縫裏尋求一個生存的方式,和可姐經過這樣一番的促膝長歎,心再也沒有任何的隔閡,或許過來的人會說和可姐太單純,單純的這麼容易去相信,可是,這便是青春,是蔥蔥的歲月,心裏不曾被世間的塵埃遮蓋,即使前途不明,但是此刻她們情同姐妹!
天邊露出了魚白,霧色籠罩著京城,繁華就這樣開始了,忙碌的商販們開始了一天的勞作,被巷裏那一聲聲的吆喝聲吵醒了,看著床邊已經沒有了可姐的蹤影,忙快速的穿戴好衣裳出了門,小小的院裏,小四正幫著可姐打理麵擔,小四坐在小板凳上讓可姐給她梳著頭,那稀少而焦黃的頭發,看著就讓人心疼,瘦弱的,巴巴的就想摟在懷裏疼著。
“嗬嗬,姐姐你起了怎麼不叫我?”笑著說。
小四沒有看她一眼,隻是埋頭做著事,小四卻咯咯的笑著說:“姐姐早啊!”
方姐給小四編好了辮後對她說:“昨兒你睡的晚,就讓你多睡會兒了,今兒我還是先去擺攤吧,至於你說的那些,我覺得還是等我多存些銀在做打算吧!”
“嗯,好是好,但是你今兒就不要去原來的地方擺攤了,還是在城門口那裏尋個地方吧,那個桌椅我去給你搬來。”
可姐洗了把臉,冰冷的井水讓她打了個寒戰,“嗬嗬,你看你說的,就你那單薄瘦弱的樣兒,還是你去做麵吧,我去搬桌椅好了!”
小四放下了手裏的活,帶著焦急的走到可姐跟前問:“姐姐,你是說以後她要和我們住一起了?”
“嗯,是啊,以後她可是麵攤的掌勺呢,姐姐好要做她的徒弟呢!”
小四立即拍手叫好,“好哦,以後能吃姐姐的炒麵咯!”
看著一臉沉默的小四也不去解釋,隻是開心的笑著“何必解釋呢?日久見人心……”
夏季燥熱的風悄然褪去時,淡淡的秋風就帶著哀愁送候鳥,月的春城曲江河緩緩的向東流去,岸邊的垂柳無聲的飄蕩,綠黃的還在留戀著煙花的繁美,卻被秋風拉住了,帶著不舍,順水飄去。
河邊的吊腳樓,在暮色裏染上了愁緒,“玉公,天氣涼了,披上吧……”
這說話的女,滿頭的紅紅翠翠卻沒有讓她的花容添俗,反而更是人麵桃花,秋水盈盈,隻是那看著倚欄邊如玉公的眸,揉不散的都是依戀她輕揉的將那深紫的披風搭在了他的肩上,指尖無意的掠過了他的麵,如絲的光滑留在了心底。
男轉身來看著她,帶著笑,卻沒有溫度,隻因為她知道,那樣的笑顏不屬於她。
“煙兒你進去吧,我想獨自在這裏呆一會兒。”
煙兒的神色帶著暗然和無奈,心裏卻是暗歎著:“你既然是如此的人,又何必將自己放逐在這煙花之地,還要叫我看見你眼裏的憂愁!是我錯了……”
她悄聲的歎息了,不敢讓他聽見,隻因為煙花的女,是不該在客人的麵前如此,走進了那滿是花粉香的小樓,怔怔的看著倚欄邊的他。
那一聲輕歎,他還是聽見了,卻還是回頭望著那升上霧氣的曲江河。
這倚欄邊上的人正是當年被稱做妖孽的玉公此刻地他眼裏沒有,往日那摸慵是那千年潭水般深沉的靜謐,他注視著往東流去的曲江河,記憶卻敲開了五年前在芙蓉閣的一幕,想起那個叫地男孩,留著鼻血的樣眼裏的笑就蕩漾了開來。
手裏執起玉笛,緩緩的吹起那兒時熟悉的歌謠,忘了那是誰吹給他聽的了,也忘了曲的名字,卻隻是記得每個音符,清脆地帶著記憶裏的笑聲,還有額頭上那溫柔地撫摸,無數次的夢裏他回味著這樣的感覺,心的失落在蔓延,隻是想起那個告訴他雙色馬蹄糕名字的男孩,他的眼角還是含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