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程瑜明知道卓謹言就是生氣，但即便是這個時候，他還是不忘記挑釁他。在他看來，再沒有比挑釁卓謹言更有趣的事情了。
卓謹言一言不發，向後靠到了椅背上，抬起左手撫了撫緊鎖的眉頭，輕蔑的看向賀程瑜，淡淡笑著搖頭。
“真沒想到，堂堂賀家的少主，誠宇集團的總裁竟然是這樣幼稚的人。”
賀程瑜雖然紈絝，但也討厭別人說他幼稚，卓謹言早就知道這一點，抓住痛點一招擊敗，這是他常幹的事情。
果然，賀程瑜聞言差點兒從椅子上跳起來和他單挑，但卓謹言伸手暫停的動作硬生生的將他的衝動壓了下去，他老老實實的坐在了椅子上，重新翹起了二郎腿。
“據我所知，誠宇正處在開發新款香水的關鍵階段，你貿然和半吊子的雲上合作，有沒有想過你老子同意不同意？”
卓謹言不是搬出賀程瑜的父親壓他，而是因為，賀家的老爺子是最注重質量的人，他的眼裏揉不了沙子，賀程瑜的堂哥不過是為了利潤，將配方中水的比例上調了零點一個百分點，賀老爺子就氣得大發雷霆，最後還是堂哥主動申請降職到山溝溝裏的研發公司做普通的研發員才了結了這件事。
按理說，雲上並不是什麼製香世家，汪臻臻的爸爸在創辦雲上之前不過是個靠房地產發家的暴發戶，這些年靠著倒賣各種香水配方獲得了不少的利潤，膽子大起來才自己開了工廠研發香水，但他根本不知道，真正的好東西是怎麼樣的，底下的人怎麼瞞天過海，他自然也不知道，雲上垮台，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最近，在國外學成歸來的唐家千金也開始涉獵A市的香水行業，唐老板是個寵女兒狂魔，女兒說一恨不得給二的，再加上唐家的財力雄厚，雲上自然是不可能有活路的。
這些，賀程瑜都沒考慮過，他自然不服卓謹言威脅他的事情了。
賀程瑜生氣的瞪了卓謹言一眼，“你就知道拿我爸威脅我，有本事你別去告密，你看我成不成功！”
卓謹言不置可否的攤攤手，“隨你。”
卓謹言真的不管了，低頭去看剛剛文秘書遞進來的文件，一點兒也沒有要再和賀程瑜說話的模樣，倒讓賀程瑜有些坐不住了。
他撲過去關上卓謹言的文件，耍賴似的將手按在上麵，逼著卓謹言看他，“你怎麼不說話了？”
卓謹言笑了笑，明知故問：“說什麼？”
“剛才的話題，還沒完呢！”說罷，賀程瑜還特意將文件翻開放到他跟前，仿佛卓謹言真的忘的一幹二淨了一般。
“我說了讓你不要和雲上合作，你不答應，還要我說什麼？”
“為什麼？”
“不為什麼。”
對話終結。
卓謹言將賀程瑜的手從公司文件上推開，繼續低頭審核文件內容。
辦公室裏陷入一片寂靜。
良久，賀程瑜吞了吞口水，最終還是妥協了：“好，我聽你的。”
遠在雲上辦公室裏的汪臻臻是不可能知道的，她的希望，就因為這一句妥協的話徹底的成了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