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打斷我道:“是靜電,我剛剛也感覺到了!”說到這裏,她勾住我脖子那隻手突然動了動,在我後脖位挖了一下,看似是無意的,可我知道她是故意的,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有個男人,因為我太瘦而離開了我。”
我愣了下:“至於這樣嗎?”如果是我,我肯定不介意。
“我沒告訴過任何人,是因為這個原因,現在終於說出來了,舒坦多了!”
我說:“離開不肯珍惜你的人,是美麗的撒手,離開不懂欣賞你的人,是美麗的轉身。不是每個人都適合和你白頭到老的,有的人是拿來成長的,總之舒坦了就好。”我是這麼跟她說,其實我理解的,忘記一段逝去的感情,忘記一個已經不愛自己的人,那個過程,就像戒除毒癮一樣痛苦。
能看出來,她在極力消化我的話,隨後她點了點頭,舒了口氣道:“我知道了,我們繼續跳舞吧,都不要說話,我喜歡安靜的感覺。”
我嗯了聲,沒再說話,隻是看著她,看她隱藏在麵具下的一雙妙目。她的眼神帶著一股無以形容的哀傷,令人憐惜。她亦看著我,眨都不眨一下,所以氣氛變的越來越曖昧,這種曖昧導致我心跳加快,腳步不自然,最後踩了她一腳,還好很輕。我準備說對不起的,她讓我別說話,然後她慢慢的把腦袋靠在了我的肩膀上,我隨即心跳一百八……
不知何時起,耳邊的音樂變柔和了,她亦變柔和了,猶如一隻溫順的波斯貓一般,靜靜的靠著我。我們周遭有許多人,一雙雙、一對對,把一片原本空曠的草地擠得不剩一絲空間,戴著麵具,陌生的彼此,距離卻是那麼的近。
其實我心裏很別扭的,有點無法反應過來,或許我應該竊喜的,隻是……她憂傷的情緒讓我正經了起來,就那麼一成不變的踏著舞步,直到許久後,她說:“好了,跳完了,謝謝你,我走了!”
她真的走了,迅速消息在人群裏,我掐掐自己耳朵,鬱悶,不是做夢啊,怎麼那麼奇怪?正想著,我肩膀突然被人從後拍了一下:“嘿。”
我回過身,看見孫悟空的麵具,這是陳楓,我立刻道:“哥們,幫我個忙,幫我找一個穿白骨精服飾的女人,我想知道她是誰。”
陳楓極其為難的口吻:“哥們,這個忙……難度很大哇。”
我很真誠的表情:“拜托了,這次就算我欠你的,我一定找機會還你。”
陳楓答應了,行動去了。
我在草地邊等,開了罐啤酒,一邊喝一邊等。等了十多分鍾,陳楓跑回來,哈哈笑著對我說:“我你小子有福氣,白骨精竟然是……你猜是誰?算了,你猜不到的,我直接揭謎底吧!”陳楓換了個正經表情,緩緩道,“白骨精……是……尤……小……萍。”
尤小萍?剛離婚的少婦?
剛剛她說有個男人嫌她太瘦而離開了她,離婚原因就這個?坦白說,我一點都不相信,男人都忒賤,忒愛麵子,不要你了必定編個理由,哪怕理由多白癡,不然下不了台。尤小萍的男人估計是另結新歡了,這個小媽養的賤人,有個這麼漂亮的老婆還不滿足。
我又不死心的找了圈,實在找不到了,才被迫放棄。可有時候人生就那麼奇妙,你對一個事情充滿希望,往往會一次次大受打擊,當你要放棄了,不抱希望了,卻又隨手可得。我想說,我又看見了她,在上廁所時,臨時的移動廁所,一個小空間,我在外麵等,然後她出來,我們就這樣華麗麗地在廁所門口相遇。
“白骨精,我一直在找你。”用錯表達方式,她該不會覺得我有所企圖吧?不過,我好像真的對她有所企圖,我這個壞人。
果然,她做出一個防範的姿態:“你找我做什麼?”
我搖著腦袋道:“說不清楚,就是想找,特別特別想找,必須找。”
她與我對視,仿佛在思考什麼嚴肅的問題,良久才道:“你是不是要上廁所?”
“是的,你等著,我馬上就好。”說完,我飛快的進了廁所,飛快的拉開褲鏈,飛快……,太焦急了,尿手裏了。
正鬱悶著,我忽然聽見外麵很吵。
“你就是個賤人,賤人賤人賤人!”一個女性聲音,很飄忽,一聽就知道喝多了!
“你才賤人。”尤小萍的聲音,“你全家都是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