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仁說：“行，拿到借條我第一時間撕掉，你可以放心。”
對黃浩然說了一聲謝謝，我隨即拉著林可可走，到外麵上了車，開了出去……
離開一段路，林可可說：“陳熙，對不起，我會還你錢的。”
“對不起個屁，什麼對不起？”我停了車，那會兒在隧道裏，很安靜，我轉過腦袋看著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你到處欠別人的錢？”
“誰希望欠別人錢，但是沒有辦法，有些錢。”
“你和我說重點，我不想聽那麼多亂七八糟的借口。”
“我妹妹心髒衰竭，我騙了你的錢，另外還借了二十萬高利貸。”
我沉默了，不知說什麼好。
冷靜了許久，我說：“林可可，你不該這樣，借二十萬現在要還多少？三十八萬，這就是個無底深潭。”他那高利貸也太狠了，沒錢還就把人賣到夜總會當小姐，不過必須承認那是最快把錢賺回來的方式，坐台六百八，出台一千六……
“陳熙，誰都知道高利貸不能借，但當時沒有辦法，我騙你不是真想騙你，我一直內疚你知道嗎？”林可可哭了，眼淚仿佛斷線珍珠般一顆顆一串串往下掉。
“你妹妹呢？現在怎麼樣？”
“還在醫院，還得用錢，我都不知道去什麼地方賺，而且欠那麼多錢，我隻有同意……去那種地方，我不想的，對不起，陳熙，令你失望了！”林可可哭的更厲害，反正我第一次見一個女人能哭的那麼瘋狂，看著感覺心裏被什麼東西一下一下的刺，疼痛不已。
我解開安全帶，攀過去抱著她：“別哭，以後會好的，現在出來了，可以慢慢想辦法。”
林可可逐漸止住了哭聲，放開她的時候我發現我的肩膀濕了一大片，她的妝則花的亂七八糟，我取了一張紙巾給遞給她，她說：“謝謝，陳熙，我對不起你。”
“不要說對不起，我必須很嚴重的對你說一遍，不能再去那種地方，隻能去正規的公司，你不是沒有學曆，不是沒有工作經驗，能找到好工作。至於你欠的錢，那三十八萬已經還了，你自由了，欠我的我不急。”
“可我妹妹一個月要花一萬塊，還要一年時間。”
我沉默了，一萬塊，就是說林可可要找一萬多的工作，好找嗎？在之前那個公司當經理就八千。哎，或許我還得幫幫她，他非得讓我遇上這個事：“我借你十二萬，夠你維持一年，你答應我，不能再去那種地方，不然你死了我都不會再救你。”
林可可又哭了，狠狠點了點頭。
“別哭了，你住哪兒？我載你回去，明天給你錢。”
“我住宿舍的，我來了幾天就接受培訓，去你家那天其實是偷偷跑出去的，身份證各種證件都在他們哪兒。”
“那怎麼辦？”
“我去你家吧！”
我無語了！
想了想，我給付仁打了個電話，他們還沒有交易完成，還在夜總會。掛斷電話，我問林可可：“你要不要回去拿衣服？”
林可可搖頭：“不要了，就幾件而已，我隻想拿回證件。”
“那我們回去。”
開車前，我給付仁發了一條短信，讓她幫忙拿回證件，我在停車場等。
回到帝豪夜總會的停車場，我抽著煙，耐心等待著，等了二十分鍾，付仁和黃浩然出來，我按了一下喇叭，他們隨即走了過來。
“陳熙，我說這什麼事？哎……算了，不說了，別忘了答應我的事情，這是證件。”付仁把林可可的證件遞給我說，“我走了，就這樣吧，電話聯係。”
黃浩然說：“陳熙，再見！”
我說：“謝謝你們，答應你們的我不會忘記，還有，從今天起，我們是朋友了！”
把證件遞給林可可，我啟動車子往家的方向而去……
回到家已經一點多鍾，我坐在沙發上，看著坐在床上低著腦袋不說話的林可可，那個過程有好幾分鍾，最後我歎了口氣說：“林可可，你去洗澡吧，我出去幫你買點你需要用的東西。”這事還挺別扭，之前幫她買過一次，結果發現她騙我，現在再一次，會不會再發現她騙我？
林可可沒有說話，到我打開門準備出去她才說：“陳熙，你答應了他們什麼事？是不是要做壞事？”
“你不要亂想。”
“我不想害了你。”林可可站起來，走到我身後很近很近，繼續說，“我已經騙了你一次，傷害了你一次，我不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