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你,不過……這是不是急了點?”其實不是急的問題,而是如果淩倩用手段,我真怕會適得其反,我可不想讓那樣的事情發生,因為最終受災的還是我。
淩倩很聰明,她能想到我心裏想什麼,她說:“你是怕我用髒招嗎?”
我沉默。
“我不會,我是我,不是那個她,懂嗎?那是裝出來的,我之所以要說我去救她回來,是我自己經曆過那樣的過程,感同身受,我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我知道那是一個怎麼樣的情況,那是失去自己的一個很糟糕的開始。麵具戴久了很難撕下來,但總想著要撕下來,越撕不掉越恨,越恨越沒有快樂,越沒有快樂越恨,恨到一定程度,所有眼前看見的東西都充滿了肮髒,充滿了恨,你懂我的意思嗎?那是很嚴重的事情,必須盡快幫助她解脫出來……”
她說的是真的嗎?如果是真的,我無疑又小人之心了!而且,我還想的沒有她想的那麼深入,或許因為她真的試過的緣故吧!如果真那麼嚴重,我想,用我的方式或許不能那麼快見效,我該相信她,讓她去嚐試,要是不小心成功了,賺的還不是我嗎?就是要冒險。
主意打定,我說:“行吧,不過我有個要求,不能硬來。”
淩倩嗯了一聲,當回答了……
我舒了口氣,忽然很想淩微。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一樣戴著麵具,原來戴麵具那麼辛苦,戴久了還摘不下來。她那麼不快樂,那麼委屈做了那麼多不想做的事情,我猜其實她自己比誰都難受。可有些事情並非人人都能理解,因為一個人做的事情無論怎麼做,始終有另一方麵會傷害到別人。
哎,我可憐的淩微,你到底在何方,何曾知道我想呢?
“在想什麼?”忽然,淩倩問。
我說:“不知道,亂想吧!”
“怎麼會亂想的,說說,看我能不能給你出幾個好主意……”
“我不需要你出主意,我隻是在想,我過去那個邪惡的上司,其實她有許多方麵還是特別好的……”
“比如呢?”
“沒比如。”
“你想她嗎?”
“有點兒吧,我想和她說對不起,她撞車了,我知道是我間接造成的,我真的知道。”有點兒奇怪,明明那個她就是我懷裏這個她,我說話卻繞著說,我真怕會把自己繞瘋,我不是藝術家,我無法思維跳來跳去,“我知道,她的手指尾指不能彎曲的時候,真有點……不知道怎麼說,反正特別特別不舒服……”
淩倩說:“其實有些事情不要想那麼多,因為往往會是一種情況,別人都已經放下,而你卻還死死抓住不放,你覺得你要得到什麼?折磨自己,讓自己難受你才覺得罪孽輕了嗎?對方要看見你那樣嗎?顯然不是,所以過去的就讓它過去,你要懂得舍棄才能有更大的收獲。”
我很吃驚,淩倩竟然這麼想?如果這就是她原本的性格,簡直比淩微還要好,至少她比淩微要有趣得多:“謝謝。”
“睡覺吧,我想睡覺了,覺得很舒服。”猶豫了一秒,她繼續說,“你知道嗎?除了我媽之外,還沒有誰試過這麼抱著我睡,能被這麼抱著睡多幸福啊!”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聽她語調好像很可憐的樣子,我奇怪她怎麼不覺得陌生呢?被我抱著還能那麼踏實,那麼心安理得。我可是個男人好不好?我靠那個靠,或許我太純潔了吧,我隻是覺得我這是在挨罰,至少前一刻這麼想,隨著她一說才往深的想。這丫的,這是陰謀,和曹方怡用的招同套路,她含蓄點,矜持點,被動點,曹方怡則很主動,很熱情奔放……
我上輩子是不是舍身救過人?不然這輩子這麼幸福?
不行,不能往這方麵想,因為我某方麵又再次硬了!你不要覺得我白癡,更不要提醒我,隻要我主動,我的小兄弟就能跟她的小妹妹一起玩玩,我知道的,但是我不能。而且,我還想說,那隻是有可能,不一定就是絕對的可能,因為……我其實感覺她非常純潔,在這方麵來說,真實那個她真的……很純潔。
我說:“睡覺吧,你不是說明天大清早就要和我媽去鎮上買東西嗎?”
“對哦,我忘記調鬧鈴了,六點半……”
“這麼早?”
“不勤勞的小鳥沒蟲吃。”
我倒是很勤勞啊,我的小鳥……現在也沒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