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因為樂百詩的攪混水,莊雲汐與司徒連章的控製皇宮計劃並未得逞。
外頭的莊將軍無法,隻好就地尋了一處隱秘之處,和他那一萬先鋒隊伍原地紮營,等待下次機會。
三隻包子念叨著許久未見的皇祖母,便隨著莊太後一塊到她的昭寧宮去留宿了。
回鍾粹宮的隊伍裏隻剩樂百詩與司徒連城兩位主子。
路過一處花園,樂百詩忽聞一陣沁人香氣幽幽而來,襯得本就漸涼的深秋十月,冷香撲鼻,倍感舒爽。
身側的影子卻滯了下。
樂百詩疑惑地側目,隻見司徒連城不自覺地往外走了幾步,出神地望著那路徑旁的花園。
月光映著他白玉般的側臉,稍顯憂鬱。
循著他的目光望去,隻見花園中一株株純白似雪的曇花,在這富錦榮華的皇宮角落裏,安靜地盛放。
樂百詩嘴角輕挑,朝身側的漱玉看了眼。
漱玉點點頭,與樅子一塊扯過迷茫的列子,領著一群宮人們率先回鍾粹宮去了。
樂百詩輕輕行至司徒連城身邊,與他一同望著那鋪了一隅的月下美人。
“這美極之物雖好,可惜隻在人間匆匆而過。”
她行至曇花叢中,俯下身子,拾了一朵地上的落花,置於鼻尖,深深一嗅。
“明早的宮人們隻道去拾這一地的殘花枯瓣,卻不會留意它們在幾個時辰前,為這深宮送來的美好與芬芳。”
罷,又回過身,朝司徒連城一笑,“連城是惜這落花,還是念了故人?”
司徒連城沒有回答,隻靜靜地走入花叢中,來到她身側。
不錯,他的確是睹物思人。見了這滿園的曇花,便想起了鍾愛曇花的母後。
且聽乳母提起,這花園裏的曇花,還是他母後親手植下的。
遙想當年,他的母後是否也曾在這花叢中,同樂百詩一般,拈花輕笑?
而此刻的他,卻覺身側這嫻靜安寧的女子,更像那傳中的月下美人。
“哎,這曇花一現,怕是預示著本宮韶華易逝,容顏老去嘍。”
樂百詩微搖了搖頭。
司徒連城有些無奈:“你今年才十七。”
這下哪有綠鬢朱顏的女子會形容自己容顏老去的。
“是啊,本宮才十七,就是你們四個孩子的母後了。”
樂百詩笑歎連連,忽抬起手來,護指入鬢,挑出那縷白發絲兒來。
“連城你看,照這個速度下去,恐怕你還沒登基,母後已經變成個老太婆了。”
司徒連城靜靜地垂眸看她,目光微閃。
早在幾日前,他便注意到這縷華發了。
心念微動,他仿佛下定什麼決心般,屏住呼吸,伸手入袖,取出一隻乳白色瓷瓶。
朝樂百詩靠近了幾步,抬手接過她繞於指尖的發絲。
樂百詩一愣,還未搞懂他所為何意,卻見他將那白色瓷瓶傾倒,倒出了一些銀灰色的粉末於掌心。
緊接著,他竟將那些粉末,均勻地抹在她的白發絲兒上,爾後雙手合掌,隱隱催發內息。
借著月色,樂百詩詫異地發現,那縷白發竟逐漸地恢複了如墨烏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