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沉醉於修煉之中,或是她根本沒有察覺到異常。
她並未發現,那道人影的存在。
他就如一個沒人看得見的鬼魅,居高臨下俯視著。
“此子不過二十餘歲,金丹竟已隱隱泛起血氣,雖說是得了先人遺澤,這份天資也著屬不易。”
“恐怕,不日就能衝擊元嬰境......”
“這一招一式,渾然天成,蘊含大道之意,看來是領悟劍宗劍法的精髓。”
這道身影,是一位穿著道袍,身材高瘦的年輕人。
相貌平平無奇,卻是透著仙風道骨的出塵氣息。
再者,他站在劍宗宗門最高之處,居然沒有任何人感知得到,頗是有幾許詭異。
陳婉蓉將最後一式舞出,古樸長劍發出一聲脆鳴。
收勢。
與此同時,站立在劍閣最高處的年輕人,倏地消失不見。
下一秒,就鬼魅般出現在陳婉蓉身後。
“這劍舞得不錯,看來劍宗已有完整傳承。”
這道平靜無波的聲音,淡淡無奇。
在陳婉蓉聽來,卻無疑是如平地驟然響起的一聲炸雷。
“誰!”
陳婉蓉狠狠地嚇了一跳,猛然轉身揮劍。
然而......
“叮!”
她的劍竟是被一隻手夾住了!
雖然她這劍是隨意一揮,但卻能如此輕鬆的夾住劍尖,就算是和她同一境界的金丹修士,幾乎都不可能做到。
隨即,陳婉蓉就看到了這年輕人。
她嚇得棄劍後退幾步,驚聲問道,“你是什麼人!”
“我乃是巫家之人,巫澤,你,姓甚名誰?”年輕人笑道。
他本不苟言笑,卻是被陳婉蓉這棄劍逃命的舉動逗樂。
劍修,劍修,手中的劍,就是劍修的命。
劍在人在,劍亡人亡的道理,莫非是不懂?
一看對方裝束,就不是劍宗子弟,但再看對方沒抱著敵意,陳婉蓉也冷靜下來。
她鬆了口氣,說道,“我是劍宗太師祖,陳婉蓉。”
陳婉蓉的修為,已是金丹大圓滿,而且還是傳承了劍宗完整功法,在世間已鮮有對手。
所以,她放下了戒備之心。
“把劍還給我!”陳婉蓉說道。
“自己來拿。”巫澤笑了笑。
“哼!”
陳婉蓉非常不爽,便上前握住劍柄往回抽。
不動。
還是不動......
這把長劍,像是在巫澤的雙指之間紮了根,任憑她怎麼拉拽,就是不動。
陳婉蓉也是來了氣,猛地一拉。
卻在此時,年輕人鬆了手,她就蹬蹬蹬蹬的後退幾步,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竟敢對本太師祖無禮!”
這一番戲弄,陳婉蓉已是惱羞成怒,遂一劍刺去,想給點顏色這巫家之人看看。
她當然知道巫家亦是劍修,可是巫家的青蓮劍法,在劍宗的長河劍歌麵前太過胡裏花哨,她之前見過。
誰知,巫澤側身輕鬆閃過,就飄飛出去。
“錚~呲啦~!”
巫澤在腰帶上一抹,特屬於巫家的軟劍,就出現在他的手中。
“也好,讓你領教領教巫家的劍。”巫澤笑道。
他的手一抖,軟劍霎時就化作九把劍刃。
那時在大雪山之巔,陳婉蓉自然是見過巫家劍修,與青蛟纏鬥之時,使用的劍是何樣。
她對此並不吃驚。
然而在下一刻,隻見巫澤持劍的右手一甩,八道劍影就朝她襲來。
巫澤手中的軟劍,其中八道劍刃竟是脫柄飛出。
就好比有八個劍修,同時對陳婉蓉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