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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過去保留的資料對比,這顆彈頭有所不同的是,其中不具備任何特殊性或是殺傷性物質,隻是純粹的合金彈頭。”
身著白背心的人淡然看著麵前的檢驗數據,臉上幾乎看不到什麼表情,“就我個人認為,我們拿到的這顆彈頭應該是民間黑市的仿製品。”
在場的刑偵員們不解地互相看看。
“‘雙蛇’不會做這種沒有絕對致死性的東西。”他隨意地聳聳肩。寬鬆的白色背心在藍黑色的警服堆裏顯得格外顯眼,亂糟糟的頭發有點像個被攪和了的雞窩。
“……”其他人依舊保持沉默。
雞窩頭自顧自地地撓撓胳肢窩,然後低頭又看了看擺在自己麵前的資料。結果還是沒人說話,搞得他隻得又抬起頭,瞅瞅麵前的人們,臉上似乎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你幾個不發表下意見?”
其中一個年輕的刑偵員這才稍稍抬起頭,小聲地跟他吐槽道:“您又不是不知道,劉隊他們都已經去機場接‘亞特蘭’的特遣員去了。這子彈的來頭又大得很,咱這些小年輕,能有啥意見嘛。”
雞窩頭心想也是,於是他隻得無言地摳摳頭,搞得原本就亂糟糟的頭發此時不再像雞窩,反倒更像一團爛茅草了。
“唉。”他在心裏默默地歎了口氣,起身走到被擦得澄亮的玻璃窗邊,透過房間內的倒影看著外麵的萬家燈火,眉間更添絲絲焦慮。
PM21:09,市中心,租宅地界。
結束了從天而降的特派任務,白夜疲憊地回到自己的出租屋裏,隨便丟開挎包就往沙發上一躺。
客廳裏昏黃的燈光使人在精神上很快就放送下來。白夜拿起遙控器,剛準備打開電視看看晚間的娛樂綜藝時,褲兜裏的手機,卻不合時宜的震動起來。
白夜不禁皺皺眉頭,掏出手機。讓他眉宇間的煩躁被疑慮取代的,是手機屏幕上那串沒有備注的電話號碼。
“你好,白夜先生。”電話那頭是個沉穩的中年男性聲音,但似乎有點僵硬,可能是不適應對一個比自己小很多的晚輩稱呼其先生的原因。
“你好,請問你是?”如果是來推銷的,他就毫不留情地掛電話,今天已經夠累了,沒心思讓些與自己八竿子打不著的推銷員浪費自己的時間。
“請問你還有保留有那枚彈頭現場照的備份嗎?”出乎意料的是,對方並沒有轉而言之推銷,也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繼續禮貌地問道。
“你,你是說……那顆有雙蛇紋彈頭的照片?”他下意識的把對方當成了某個未曾謀麵的同事。直到說完,他才想起到對方剛剛好像規避了他的問題。
“你需要嗎?請問你是?”他隻得追問道。
“你知道‘亞特蘭’嗎?”那人簡直就像個太極老拳師,一連串的問題輕描淡寫,完美地回避開白夜的所有問題,讓他一時間不禁有些慌了陣腳,不過主要還是因為他沒聽說過什麼亞特蘭。
“沒關係,明天我會來詳細跟您說明情況的,今晚請安心地睡個好覺吧,再見。”還沒等白夜反應過來,對方便果斷地掛斷了電話。。
通話就此結束。白夜緩緩將手機拿到麵前,打開自己的通訊記錄,裏麵有記錄的最後一次通話,還是早上洪部長因給他派發特勤任務打來的。
而剛剛的那通電話,自己的手機裏根本沒有記錄!鼻尖的冷汗不知不覺就滾落下來,落在他的衣服上,然後迅速暈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