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隻要大人準備一些帶著油汙的碗碟,和一張桌子和一些棉布。”沈言的眼神中泛著充分的自信。
“有油汙的碗碟、桌子和棉布?”大家的好奇心被沈言之語充分的調動起來,有些發呆的宋瑋連忙吩咐衙役去準備。
“這位大人,請站在這裏,同時將這些碗碟拿在手裏,不要將碗碟裏的油汙滴落出來。”等衙役準備好滿是油汙的碗碟、桌子和棉布,沈言自己動手用棉布仔細的包裹好桌子的一角,隨即指示高庸站在桌子不遠處,沈言自己則站在桌子一旁,“好了,這位大人用你手中的碗碟砸向草民。”
“你確定要本人這麼做?”眾人被沈言一係列的舉措弄糊塗了,這不是明顯的找虐嗎,怎麼會是案件重演。
“嗖。”見沈言自信的點了點頭,高庸控製好力度,將手裏的碗碟飛速的砸向沈言。
沈言也是完全模仿望江樓當時的情景,忍著痛用胳膊擋住飛來的碗碟,破碎的碗碟灑落一地油汙和碎片,沈言破舊的衣服也是油汙一片,胳膊上也有幾處泛紅。
“這位大人,你這個時候應該向草民衝來。”沈言接著示意高庸應滿含怒火的衝向自己,自己則是側身一讓,重演著望江樓的那一幕情景。
“砰”的一聲,高庸沒有用內勁控製自己的下盤,如同一個強壯的普通人踩在沾滿油汙的碗碟碎片,腳下不禁一滑衝下沈言,而看到沈言側身一讓,伸出雙手想要抓住什麼東西以圖平穩重心不穩的身軀,可近在咫尺包著棉布的桌角搶先迎接自己的右眼,不禁感到一陣漲疼,身子不由得向旁邊一倒,脖子頓時感到一陣撕裂的疼痛,忍不住伸出手一摸,感覺到一絲濕漉漉的,偏頭一看,脖子竟然被破碎的碗碟碎片劃破了。
“不可能,這不可能是真的。”瞧見如同鬼魅一般的案件重演,宋瑋的嘴巴張的大大的,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
府堂內何止宋瑋一人的表情如此,一幹衙役的神情仿似見了鬼,個個眼睛瞪的比牛眼還大,仿佛是一座座石雕,驚訝的望著情景演變。
“怎麼會這樣。”俞嘯澤的神情一點都不輸給宋瑋,嘴裏輕聲的呢喃道。
“咋會這般巧合呢。”許三原一副波瀾不驚的神情也發生了微妙的變化,眼睛直愣愣的看著躺在地上的高庸。
“有點意思。”夏天啟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景,腦海中沉思著眼前這個不尊禮卑且花言巧語的沈言是否值得自己出手,卻不曾想他自己已成功的救了一大半,因而興趣更濃的望了望沈言。
“這位大人,實在抱歉讓你受傷了。”沈言伸出手拉起躺在地上的高庸。
“本人是一介武夫,這點皮外傷算不了什麼。”高庸按了按仍在流血的脖子,嘴角掛著一股莫名的笑容,朝沈言輕微的點了點頭,“本人之前一直好奇你為何要用棉布將桌角包起來,現在才反應過來,你這是在保護本人,不讓本人的眼睛受傷,否則本人真的可能會讓滿地的碗碟碎片割破脖子,造成大出血,如果真出現這個情況,神仙也救不了本人。”
“大人英明。”沈言豎起大拇指,向高庸輕微的頷首示意,“昨夜望江樓的桌子並沒有棉布包裹,而死者的眼睛撞到桌角,那種疼痛是這位大人的幾十倍、乃至幾百倍,疼痛中帶著一絲慌亂,被碎片割破大動脈也在情理之中。”
“剛才所發生的一切便是昨日望江樓的案件重演。”沈言的眼神中閃現著一絲智慧的光彩,嘴角微微上揚,凝視望了望宋瑋和俞嘯澤,“不知大人是否還有哪裏不明白的地方,或者認為草民仍是滿嘴跑火車、一派胡言。”
“不知大人在案發後有沒有讓仵作檢查死者的屍體?”見兩位大人仍閃現著驚訝的神情,沈言的嘴角掛著一絲自信的笑容,“瞧大人們的神情應該是沒做這方麵的安排,這完全是瀆職行為。”
“瞧瞧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官員整天都在做什麼,拿著俸祿不幹活,不是風花雪月就是鑽營、勾心鬥角,有哪個誠心實意為皇帝做事,又有哪個將百姓的利益放在心上?”沈言的內心中猶如一道爆發的火山,不吐不快。
“放肆。”宋瑋猛的一拍驚堂木,嚇的沈言一個哆嗦,“你一介草民膽敢妄議國事。”
“大人之言猶如醍醐灌頂讓草民明白了一點,大人采取的是防民之口甚於防川,霸道、簡潔幹練,效果明顯。”沈言的嘴角泛起一股冷笑,“但是草民想要說的是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每一個繁榮的盛世都離不開草民們的辛勤付出,讓草民們了解國事有時能讓他們更好的支持國家,為國家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