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氏,你之前曾說你見到吳懷投毒,此事當真?”見孫氏的神情略顯緊張,沈言揮手示意讓其放鬆,臉色露出一絲爽朗的笑容,緩緩問道。
“民婦所言句句屬實。”孫氏的眼神稍微閃爍了一下,隨即低下頭肯定的答道。
“你確定?”沈言的眼神中浮現一絲懷疑,“你每日見到什麼人,他們的模樣你都能清晰的記住?”
“民婦確定。”孫氏肯定的說道。
“這麼說來你的記憶力超群呀,起碼本官做不到。”沈言的嘴角泛起一股淡然的笑意,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突然臉色嚴肅的說道,“本官怎麼聽說案發後,京郊縣衙有衙役上門找你?”
“啊?”孫氏的臉上浮現一副活見鬼的神色,眼睛張的大大的,一副不可思議的眼神望了沈言一眼,“大人,民婦不想做假證,是衙役宋某上門找到民婦,說這個案件已鐵案如山,但最好還是需要一些證詞,讓民婦作證,民婦當時不想出麵,可衙役宋某威脅民婦,民婦沒有辦法,俗語說民不與官鬥,民婦迫於無奈之下隻好答應作證。”
“哦,你的言外之意是衙役宋某對軟硬兼施,迫使你出麵作偽證,是嗎?”沈言的眉角浮現一絲笑意,案件查證到現在,案件基本上有了反轉的可能,或者案件的破綻終於被自己找到。
“是的,大人。”孫氏的眼睛裏浮現了一絲淚花。
“孫氏,本官問你案發前,你有沒有聽到或看到一些特別的地方?”沈言的信心更加充足,眼神中也浮現了一絲笑容,突然問道。
“回大人,民婦知道吳懷和邊某關係向來不和睦,案發前,民婦聽到邊某和吳懷大吵了一頓,最後吳懷摔門而出,等吳懷出門後,民婦隱約間到聽到一陣犬吠,好像中間還夾雜著邊某的幾聲慘叫。”孫氏想了想,突然想到了邊某和吳懷吵架的事,連忙說道。
“嗯,很好,你先下去了,在這份證詞上簽字畫押吧。”沈言輕輕的點了點頭,淡然說道,“帶砒霜店的掌櫃前來問話。”
“吳懷在你那買了多少砒霜,做何用途?”砒霜店掌櫃的進來後,沈言笑容滿麵的問道。
“回大人,吳懷在小的店裏買了二兩砒霜,至於做何用途,小的不得而知。”掌櫃的低著頭說道。
“你經營這類有毒之物,在買出的時候,難道不問一下顧客買了後做何用途嗎?”沈言的眉頭輕輕皺了皺,這類物品極具殺傷性,怎麼能隨意流通市場?為了減少危害性,官府應該要進行必要的管控才行,當然,這僅僅是沈言的有感,暫時還沒有這個權力和能力做到這點。
“回大人,小的當時問了,但吳懷並沒有回答,小的也就沒多問,也不敢多問。”掌櫃的心中產生了一絲後怕,將大部分人買砒霜的用途總結了一下,“不過買砒霜的人大都是用來毒老鼠,誰會傻的買砒霜服用。“
看來賣饅頭的和孫氏是受到衙役宋某的逼迫而出麵作假證,唯獨賣砒霜的說的是真的,吳懷確實在他那裏買了一些砒霜。與三人先後問話後,沈言腦海中快速的思考著其中的真偽。
“大人,經過下官的詢問,此案的案情正如大人預測的那樣存在破綻。”等賣砒霜的掌櫃下去,沈言的嘴角掛著一絲淡然的笑容望了崔鳴仕一眼,“不過是否能最終明確破綻,下官仍需要問一下當初驗屍的仵作,不知仵作是否一同隨來?”
沈言清楚崔鳴仕等人為了給自己一個下馬威,必定做足了功課,不可能給自己足夠的時間查找更多的蛛絲馬跡,讓自己找到此案的破綻。
“本官看到案卷時心存疑惑,故而也讓仵作一同前來,準備詢問一番。”崔鳴仕的腦海中浮現一絲不妙的念頭,但案情到了這個階段,即便自己想要阻止沈言查下去也隻是耽擱對方的一些時間,除非現在不讓沈言再接觸這個案件,否則破綻和真相很快就會被沈言查到,況且自己內心中似乎也想要看看沈言的能耐到底有多大,這不僅僅是收了沈言的好處,更多的是對沈言的能力有個整體的了解,好準備後續的手段。
“大人果然是思維縝密。”沈言連忙送上一頂並不高明的高帽子,卻讓崔鳴仕有些哭笑不得,“傳仵作。”
“仵作,案發後你檢驗屍首時有何發現?”仵作到場後,沈言沒有絲毫寒暄,直奔主題的問道。
“回大人,案犯後,下的隨同縣尊前往案發現場,當時見邊某嘴唇發Q縣尊與小的都懷疑是中毒身亡,恰巧吳懷當天與邊某發生爭執,而在這之前吳懷從砒霜店裏買了一些砒霜,縣尊大人詢問過左鄰右舍後,一致認為吳懷是懷恨在心,因而投毒將邊某毒死,殺人泄憤。”仵作將案發現場的經過及京郊縣令的查證過程簡單的陳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