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沈言囂張的挑釁,幾個兵痞相互看了看,都低下他們一向高昂的頭,隨即都轉頭將目光投向了隊伍的最後一個人的臉上,沈言順著目光掃過去,隻見對方比衛重安還要小上個兩三歲,論身材遠不如衛重安,但比自己要壯實一些,他身上的那股氣勢隱隱有種高手的感覺。
沈言沒說話,隻是麵帶微笑的望著對方,右手一個請的動作。
那人的臉上明顯有些猶豫,似乎在掂量自己的實力,最終好像受不了眾人目光的壓力和期待,或者說自己心中那股野心促使自己站了出來。
“在下裴向東,前來挑戰。”裴向東向沈言行了一禮,眼神有些倨傲和倔強,但語氣明顯比衛重安禮貌。
“請。”沈言也不多言,對方一眼看上去比衛重安更難對付。
裴向東手握一杆長槍緩緩的走到台上,沈言則是借用常武的單刀。
十八般兵器中,沈言對單刀情有獨鍾,或許刀可砍、切、削、割、剁、刺,或許刀比較直接霸道,或許沒有任何理由。
望著沈言自信的姿態,台下的兵痞們不由得小聲議論起來,沈言剛才以拳頭硬碰硬輕鬆的擊敗衛重安,那他應該更擅長拳腳,可他現在卻隨意拿別人使用的單刀做兵器,難道他不知道兵器是自己的靈魂,需要熟悉方可以如臂使指,莫非他已練到了什麼兵器都能達到這個境界?如果是這樣,那裴向東也不一定能贏。
望著沈言隨意的挽了個刀花,仿佛一介宗師隨意的擺出一個姿勢,裴向東的信心似乎受到了某種壓抑,自己雖比衛重安要強一些,但強的也不是一個境界,想到這裏,裴向東臉色顯得更加凝重,隨即深吸一口氣,也罷,自己盡力而為,也不算辜負台下兵痞們的一番心意、也算是對得住自己的心意。
想到這裏,裴向東不由得振作精神,一身低沉的喝叫,以一個漂亮的衝刺率先向沈言發起攻勢,這一招不僅贏得台下兵痞的叫喊,也贏得了台上常武等人滿堂喝彩,沈言見狀,不敢輕視,收起怠慢之心,右手挽刀,身形斜轉,用刀刃輕輕的磕住裴向東的槍尖,將對方這一招十分淩厲的攻勢化為無形,兵痞們這邊的喝彩聲未停,又不禁為沈言的輕鬆化解而叫好。
化解了裴向東的攻勢,沈言欺身向前,右手單刀直劈對方肩膀,裴向東輕聲叫喝,用槍架開沈言的刀鋒,槍尖順勢斜刺下來,沈言化攻為守,架開對方的槍尖,有收到向前猛刺,裴向東閃身避開,槍尖自下而上猛挑沈言的小腹,沈言見狀,後退一步,讓開這一記狠招,裴向東借機又一記斜挑,槍鋒直逼沈言的腰部,沈言見對方來時凶猛,如果再退讓,對方必定會趁勢逼人,既然不能後退,沈言索性選擇向前,刀鋒死死壓住對方的槍尖,隨即刀鋒避開槍尖沿著槍杆快速的切向裴向東的胸腔。
裴向東似乎沒有想到沈言會選擇不退反進,更是化被動為主動,殺招迭起,頓時感覺到有些猝不及防,不得不甩開沈言的刀鋒向旁邊避開。沈言見狀是得勢不饒人,步步緊逼,左手化抓,猛的抓向裴向東的槍杆,右手單刀彷如柳絮狂飛,刀刀直逼裴向東胸前要害,與裴向東展開近身戰。
裴向東是一步受挫,步步受困,手中槍尖根本無法發揮長兵器的優勢,之前的攻勢頓時化為烏有,自己也陷入防守狀態。
沈言得勢不饒人,充分發揮刀的優勢,或砍或切或削或刺,發揮近身戰的有點,不讓裴向東脫身,忽然看到裴向東眼神中一個短暫的出神,沈言抓住機會,利用對方長槍無法防守的漏洞,右手單刀斜砍裴向東的肩膀,同時左手化拳,狠狠的砸在裴向東的下巴。
裴向東隻顧著豎起長槍,用槍杆擋住沈言的刀鋒,卻沒顧到沈言的左勾拳,但沈言左拳打在自己下巴的那一瞬間,裴向東感覺自己的下巴似乎要歪了,這也是沈言手下留情,否則再加幾分力氣,裴向東的下巴定然會被沈言打歪,然後借機用單刀劈了對方,讓對方徹底的報廢。
摸著有些發痛的下巴,裴向東似乎一下子無法接受這個失敗,或者說他驕傲的心無法承受失敗的現實,不過隨即見到沈言的嘴角掛著友善的笑容,裴向東放開心懷,坦然接受失敗的心理,其實自己敗的也不冤枉,畢竟自己比衛重安強不了多少,而衛重安幾乎被沈言秒殺,自己呢,能堅持過上這麼多險象環生的招數,也算對得起自己,對得住台下的兵痞們了,從對方手下留情上看,沈言明顯並沒有盡全力,而是有所保留,既然如此,自己輸得就不遠,如果自己還不知進退不知好歹,那也太不識抬舉,也枉為軍人了。
“多謝千總手下留情,屬下敗的心服口服。”腦海中迅速的閃過些許念頭,裴向東也就坦然的接受了失敗的事實,誠懇的向沈言敬了一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