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重安,你帶著他們回兵營,丁三林,你現在是什長,帶隊跟我走。”沈言感到一絲鬱悶,房步瞳安排了三個會水性的士兵隨便的發起一起水下襲擊就幹掉了包括重安在內的二十六名士兵,原本自己還打算借此機會好好栽培一下衛重安,可現在不得不讓衛重安帶著掛了的士兵乘坐漁船回兵營接受更嚴酷的訓練。
“你們三個也走吧,半個時辰後,我將親自帶隊圍捕你們。”沈言感到一絲欣慰,房步瞳懂得利用環境製勝,算是達到了為將的基本境界,想要成為一名合格的特種作戰小隊的隊長,光靠這點還不夠,接下來的挑戰才至關重要。
“原地休息半個時辰。”沈言明亮的眼睛掃視了向大部分渾身濕漉漉的士兵,吩咐丁三林帶隊原地休整,等衣服幹的差不多再出發。
“你們倆沒事吧。”沈言也有些無奈,房步瞳顧忌自己的身份及是否會水性而沒有襲擊自己乘坐的漁船,但是同船的士兵為跳水救援同伴濺起了無數的水花,其中很多水花濺到無瑕兩姐妹的身上,兩人的衣服上印上了無數的水印,仿似許多花瓣印在衣服上,水花多的地方,隱約間能見到兩人潔白光滑的皮膚。
“沒事,多謝關心。”無瑕見沈言的眼神中露出異樣的神采,順著沈言的眼神見到自己身上有些地方濕透了,臉上不由得浮現一絲紅暈,眼神中浮現一絲羞澀和慌亂,低著頭輕聲的答道。
“嗯,你們倆是否需要到一旁將衣服弄幹?”沈言強忍著心底滋生的異樣念想,神色清明的望著江水,故作輕鬆自然的說道。
“不必了,這點水跡不礙事。”無垢似乎也感受到了沈言眼神的變化,心裏產生一股異樣的感覺,輕輕的搖了搖頭。
“那個,無瑕,無垢,我剛才……”沈言嘴角的笑容浮現了一絲尷尬,以無瑕無垢的功力,她們倆身上的這些水花根本不會影響到她們,或許自己真的是多管閑事。那自己為什麼不去問同樣被水花濺到身上的常武呢?沈言輕輕的甩了甩頭,似乎想要將腦海中這個莫名閃現的問題甩掉。
“沈大哥,你不要多想,我和妹妹沒有其他意思……”瞧見沈言的臉上露出尷尬之色,無瑕也顯得有些局促,臉上的紅暈仿佛想要搶占她那白皙水嫩的肌膚。
“我還是在附近四處走走吧。”沈言有些不太好意思再繼續和無瑕無垢單獨相處,不由得邁著步伐向不遠處的蘆葦叢走出。
望著流動的江水,沈言感覺到自己有必要好好梳理一下情感的選擇,自己雖然喜歡美女,但這種喜歡隻是對美色的欣賞,而不是像最近一段時間這樣,隻要與美女相處,心中都會產生一股異樣的感覺,似乎想要完全占有對方,這到底是自己的本性,還是身上有盜聖和鬼婆的內勁而改變了自己的心性?自己不得而知,是弱水三千隻取一瓢,還是見一個愛一個?沈言無法給出明確答案。
還有自己到底要走一條怎樣的路?皇上給自己限定了做孤臣。孤臣,於艱難竭蹶之中處荊棘榛莽之內,誠心事主不計得失,動心忍性,打碎門牙和血吞,創不世之奇勳,即一時為人誤會,也能峭然孤立,特出與眾。孤臣,是皇帝用來達到政治目的和標榜官員節操的工具而已。皇上於草莽間提拔自己,不正是如此嗎。
可自古以來孤臣的結局都沒什麼好下場,孤臣需要剛正不阿,一身正氣,自己什麼時候有這個特質,況且孤臣為朋黨權貴所不容,大起大落,每一步都要如履薄冰,身為皇上,沒有一個不多疑,而皇上最不能容忍的,就是下屬的結黨和不忠,可為人處世什麼時候能避開這個,正所謂多交朋友,少結冤家才是發展之道。
世人皆喜歡悲劇英雄,喜歡的是他們身上的品質,在某種程度上,正直的臣子大多是盡人事,聽天命;孤臣卻要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這份氣節,讓人敬重。可政治生態若無改變,孤臣再怎麼流淚流血,身背萬條莫須有之罪名,縱能留取丹心照汗青,卻也隻能常常成為悲劇英雄。
孤臣行不通,良臣呢?俗話說孤臣易做,良臣難謀,士族、學子追求的是青史留名,孤臣依靠一腔熱血和信念,而良臣則需要更多集大成的執政能力和政治手腕。自己有經世治國之才嗎?有強大的執政能力嗎?貌似沒有。
金陵城都在盛傳自己善刑名,可自己在這方麵有多大的造詣,自己最清楚,留在刑部發展不是長久之計,否則,遲早會暴露自己的短板。
領兵作戰,看上去威風凜凜,可在這個重文輕武的年代,武將隻能是,也隻會是別人手中的棋子,有用,別人視你為珍饈,沒用,則棄之簸箕,不再理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