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翼,如果你這麼看待皇上,九叔覺得你小看皇上的雄心、魄力和手段了。”楊滿樓的眼神中浮現一抹回憶的神色,腦海中不由得閃現皇上這些年來經曆的風風雨雨。
“皇上自親政以來,凡是小看了皇上的人,其最終的命運都帶著黯然離開了朝堂,甚至是被抄家滅族。隻是這十年來一直選擇隱忍,很多人已經忘記了皇上曾經是一個什麼樣的狠角色。”
“九叔,玄翼有些不太明白九叔為何會對沈言如此看重?”聽到楊滿樓的話語,楊玄翼的眼神中浮現一抹複雜的神色,自己雖然沒有經曆過皇上的雷霆手段,然而身為天下第一門閥當代最傑出的弟子,楊玄翼很早就對皇上的事跡耳熟能詳,可自己成長起來的時候,皇上正是選擇隱忍之際,所以未能親自與皇上交鋒,楊玄翼的心中多少有一些失落。
“正如玄翼你說的那樣,沈言是一個異類,是一個潛力無限的異類,是一個能影響到皇上觀念的異類,九叔如果不能完全將沈言了解透,未來我們楊家很有可能就會在沈言的手中吃虧。”楊滿樓的眼眸中浮現一抹深思,淡然的望了楊玄翼一眼,緩緩說道。
“九叔,您說的是不是有點誇張,沈言現在最多不過是一個六品的刑部主事和千總,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能耐?”聽到楊滿樓的話語,楊玄翼的眼眸中流露一抹濃烈的壞一絲,內心深處怎麼都不認為沈言會有這番能耐。
“看人不能看表麵,更不能看眼前。”聽到楊玄翼的懷疑之言,楊滿樓的嘴角浮現一抹淡淡的笑容,仿佛跟自己的孩子一般嘮起了家常。
“確實,沈言眼前的品級在金陵城內根本算不了什麼,一抓一大把,然而,金陵的這些六品官員中又有幾個有沈言這樣的境遇,京郊兵營的成效,陵南之行的收獲,以及在皇上心中的器重和信任,這些碩碩成果都說明了沈言不但擁有讓人豔羨的境遇,更多的是他超豔脫俗的才能。”
“一個六品千總有幾個人可以跟皇上打賭,可以讓皇上同意調動金陵精銳跟京郊兵營的那群士兵實現實戰演練,又有誰能讓皇上親筆題寫軍隊番號,唯獨沈言有此殊榮。”楊滿樓的眼神中充滿了一抹值得讓人深思的神色,淡然的望了楊玄翼一眼。
“沈言要和金陵精銳大比武?就憑他的那點兵力?”聽到楊滿樓的話語,楊玄翼的眼眸中浮現一抹疑惑。
“誰勝誰負,現在還不好說,沈言竟然敢發起挑戰,未必就沒有贏的希望。後天金陵校場便會見分曉。如果沈言獲勝,加上之前的戰功,沈言必定會揚名天下,皇上甚至會額外賞賜。”
“九叔,不是玄翼說那小氣話,沈言即便爬的再快,再高,也無法給我們楊家帶來麻煩,或者說影響不到我們楊家的發展。”楊玄翼的眼眸中浮現一抹淡淡的不屑。
“我們楊家固然是天下第一門閥,然而正如九叔之前跟你說的,天下第一四個字既是我們楊家的榮耀,更是我們楊家頭頂上的緊箍咒,所謂樹大招風不外如此,想一想,這些年來,我們楊家可出現驚豔絕倫的人才,可有弟子做出讓整個家族為之振聾發聵的大事。”
“沒有,我們楊家的子弟早已習慣了坐吃山空,沒有了銳意進取的精神,所以,即便皇上不對我們楊家動手,我們楊家也已然在走下坡路。”楊滿樓似乎根本不用楊玄翼回答,而是眼神蘊含著一層深意,緩緩說道,又像是在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