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的貿然到來不知有沒有影響到諸位?”高庸將眾人的反應全都收攏眼底,嘴角浮現一抹淡然的笑容,沈言到哪裏,哪裏就有風浪。
“沒有,此案已經了結,該處理的已處理,隻有鍾管家犯下了禮法之罪,暫時我還沒有權力去審他,所以,隻好暫時將他收押,等什麼有空了,將他轉給宗人府,或者奏明皇上,聽後聖裁。”沈言的嘴角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緩緩說道。
“十八皇子,你將案件的審理情況及審理意見,還有鍾管家犯下的罪行,全都羅列清楚,然後遞交皇上過目。”
“好,此事交給我了。”夏元虛的眼眸中浮現了一抹興奮的神色,第一次宣判的感覺真的讓人陶醉,尤其是那種可以掌握別人生死的宣判,因而聽到沈言的話語後,夏元虛帶著興奮的神情朗聲應道。
“原來這個夏主事竟然是十八皇子,不是說十八皇子極度紈絝,不堪大任嗎,可今天的表現與傳聞一點都不符合呀,莫非十八皇子之前都是故意藏拙,還是扮豬吃老虎?又或者說皇子們沒有一個不簡單的。”眾人聽到沈言喊夏元虛為十八皇子,才明白眼前這個夏主事竟然是最不堪名聲的十八皇子,眾人的眼眸中都浮現了一抹濃烈的驚訝。
刑部的這些吏員和書辦都在金陵中有著一定的圈子,十八皇子的傳聞可謂是每一件是好事,可眼下的情況,十八皇子竟然如此有擔待,莫非真的如同十八皇子說的那般,是被沈言教出來的?如果真是,那沈言的育人之能也太強大了吧。
“怪不得這個夏主事竟然敢宣判鍾威斬立決,原來他是皇子身份,盡管十八皇子的名聲很差,可好歹還是皇子的身份,鍾少遊再怎麼囂張跋扈,麵對皇子這個身份時,鍾少遊天生就矮了一截。”並不是所有的人聽到夏元虛的身份後都表現出一副驚訝的神態,也有的人聽到夏元虛身後,隻是露出了一副原來如此的樣子。
“沈大人,按道理本官不應該打斷你的審理,可是像這麼大的案子,是不是應該由刑部的人再複審一遍?”林笑棠知道自己今天當著刑部大多數吏員和書辦的麵輸給了沈言一籌,之前由於沈言那大話嗆住了自己,讓自己沒有絲毫反駁之力,可自己如果不爭回一口氣,自己在刑部的形象就會一落三丈,甚至會出現陽奉陰違的局麵,自己必須要扳回一城,可沈言做事滴水不漏,自己沒有任何反駁的機會,幸好,上天還是眷顧自己的,沈言吩咐夏元虛做的事存在一個明顯的漏洞,而這便是自己的機會。
“部堂的話,下官有些沒大聽明白?”沈言聽到林笑棠的話語,眼眸中不由得浮現一抹詫異,帶著一絲犀利的眼神望了林笑棠的眼眸,似乎想要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一些跡象來。
“沈大人,刑部的職責有很多,其中便有一個複核刑名案件的職責,凡是刑部官員覺得案件存在疑惑的地方,都有權力重新調查取證,此案本官覺得其中尚有蹊蹺,加上案件拖延長達半年之久,有些人證和物證都存在不明確的可能,所以,本官覺得刑部還是需要重新派人調查取證,等調查清楚後,再重新審理。”林笑棠知道這是扳回一城的唯一機會,故而,拿出刑部的職責來壓著沈言,就是希望沈言就範。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林笑棠已然不是想著要幫鍾少遊父子了,畢竟自己和鍾少遊並不是為同一個皇子效命,事情已然涉及到了林笑棠的顏麵,如果不能扳回一城,自己在刑部將會顏麵盡失。
“部堂所言甚是,下官還是年輕,考慮問題有所欠缺。”沈言聽完林笑棠的話語,眼神中閃現一抹沉思,沉吟了片刻後,沈言的嘴角浮現一抹歉意的笑容,帶著一抹感激的神色望著林笑棠,朗聲說道。
“嗯,事情似乎又變化。”鍾少遊壓根沒有想到林笑棠在關鍵的時候竟然幫了自己一下,盡管自己和林笑棠並不是一艘船上的人,可衝著林笑棠這份心意,隻要能幫助自己父子度過這一關,時候必定要好好感謝林笑棠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