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的推測這麼厲害,那為何白蓮教中沒有陰氏子弟呢?”崔紹年聽到沈言的推測,眼神中浮現詫異,沈言這個推測雖然很大膽,然而與事實卻有著驚人的相似,臉上不由得閃現出一抹正視的神色,凝神望了沈言一眼,緩緩說道。
“陰氏雖然是三皇子的母族,有著十分優越的優勢,然而,陰氏也有兩方麵的不足。”沈言的嘴角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十分清楚崔紹年的用意,帶著一絲自信的神色望了崔紹年一眼。
“願聞其詳。”崔紹年似乎被沈言的話語驚到了,自己雖然奉命加入白蓮教,也曾想過各家的優勢和不足,曾經也想過三皇子為何不讓陰氏的人加入白蓮教,要知道論親密度,加入白蓮教的這些世家子弟沒有一個比得上陰氏。
“你是白蓮教的文相,而且一向很聰明,一定想過這方麵的問題吧。”沈言望著崔紹年的神色,心中頓時明白了崔紹年也曾想過這個,可是並沒有想到答案,或者說想到了答案,隻是這個答案不知道是否貼近事實。
“我確實也想過這方麵的問題,然而,我一向自詡聰明過人,可是在這個方麵我一直沒有找到正確的答案,今天敗給了你,不僅僅是軍事方麵,更多的是智謀方麵,而沈大人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態,我想沈大人的答案比我的更貼近事實,所以,我洗耳恭聽。”崔紹年明白沈言話語背後的意思,嘴角浮現一抹淡淡的笑容,緩緩說道。
“第一,陰氏雖然在軍方有著一定的實力,可是在政務上並沒有出過傑出的人才,而加入白蓮教的人一定在軍政方麵都有部署的造詣或天賦,否則,一條腿走路,隻會讓人趁機而入,甚至根本無法與白蓮教聖母平起平坐。”沈言知道崔紹年的用意,可是並不在意,崔紹年已然成為階下囚,即便是崔家的庶出子弟,一旦涉及到謀反,即便皇上想要顧全崔家的顏麵,崔紹年也沒有活路。
“第二,論親密度,世人都知道陰氏是三皇子的母族,如果有陰氏加入白蓮教,一定逃不過錦衣校的監視,當然,淮北郡的錦衣校已然與白蓮教達成了某種戰略同盟,所以,錦衣校對白蓮教而言已然失去了監督作用。但是,天下沒有不通風的牆,一旦陰氏加入白蓮教,即便陰氏和三皇子出麵澄清此事與他們無光,可是,三皇子的印象一定會大跌。這不是三皇子想要的結果。”
“精彩。”聽到沈言的話語,崔紹年的眼神中閃現出一絲詫異的神色,自己也曾想過這方麵的答案,然而卻被自己給否定了,崔紹年認為三皇子當初不想陰氏一家坐大,而是想要將崔家、王家和楊家納入自己的戰車,可朝堂中又給不了一個合適的位置,所以,才讓崔王楊三家弄一個投名狀。
當然,也是崔王楊三家的人將寶壓在三皇子的身上,否則,崔王楊三家也不會派出子弟投入白蓮教。即便如此,崔王楊依然奉行著不會將所有的雞蛋放在一個籃子中的哲理,所以,除了王家派出了嫡係王天佐,崔家和楊家都是派出的庶出子弟。
這樣,一旦消息被公布,崔王楊三家都能找到了一個合適的理由擺脫被他人的攻擊。至於士林的影響,崔王楊三家似乎並沒有太多看重,相信隻要手中掌握了足夠的權力和兵力,士林隻會成為附庸,而不是對抗的清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