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榻上的人兒穿著白色的袍子,臉上戴著一個狼形麵具,露出長長的睫毛,不出的精致。
雪籮看著他,愣了足足一息。
“這樣,你應該能找準穴位吧。”人兒開了口,還是銀狼沙啞的聲音,“或者,你覺得我應該變作狐狸?”
“這樣就好。”雪籮回過神來,有些尷尬地避開他的眼睛,“把袍子扯下來吧。”
銀狼解開袍子,隻穿了一條中褲,安靜地坐在那裏。
“有的穴位可能很疼,你忍一下。”人兒如玉,雪籮忍不住提醒。
“你盡管紮,我不怕疼。”銀狼話音落地,隻見雪籮爪子一揮,一排銀針對著他飛了過來。
銀針像長了眼睛似的,準確地紮入他身上多處大穴,分寸恰到好處。
隨即,雪籮站在那裏,隔空撥針。
這詭異的場景若是被人看了去,定會驚爆眼睛。
一個唇紅齒白的人兒端坐榻上,一隻藍狐站在他麵前,揮著爪子用真氣依次撥動銀針。
那銀針不時顫動,發出細的聲音。
旁人或許聽不到,但如何逃得過銀狼的耳朵?
從雪籮出手的那一瞬,銀狼心中便已卷起了千層浪。
這個東西,帶給他的驚喜實在是太大了。
他從未見過也從未體驗過如此精妙的施針之術。
若雪籮出手之際,見銀針齊齊飛來,他尚帶質疑,待雪籮開始隔空撥針之後,他便對雪籮深信不疑了。
他能感受到心脈處和肋骨下方的穴位逐漸開始發熱,此前一直不太順暢的氣血隨著雪籮撥針,開始慢慢流動,這種酸脹的感覺與他自己用真氣和內力強行突破的感覺完全不同。
自己這是撿到寶了?
銀狼深深凝了雪籮一眼,閉上眼睛,放鬆放空,讓雪籮引導著自己的氣血慢慢遊走。
大約一盞茶後,雪籮停了下來。
銀狼睜眼一看,雪籮靠在桌前搖搖欲墜,顯然已經筋疲力竭。
見他睜眼,雪籮擺擺爪子,聲音很低,“不好意思,我沒勁了,今到此為止。”
完,雪籮深吸一口氣,走過來,逐一將他身上的銀針拔起。
她動作輕柔,爪子不時觸碰到銀狼,銀狼心中升起絲絲怪異的感覺。
有那麼一瞬,他甚至希望她的爪子在自己身上多放一會兒,就像當年娘親一樣。
待雪籮重新將銀針泡進烈酒中,銀狼恢複了狼形。
他跳下長榻,來到雪籮身邊,狼爪輕輕搭在雪籮肩上,內力輸送進雪籮體內。
兩人此刻的距離特別近,屬於銀狼特有的氣息從身後襲來,將雪籮包裹其中,雪籮突然覺得心跳加速,想要逃離。
“謝謝你!”幸好,銀狼很快撤回爪子,向後退開。
“不用謝。”雪籮將銀針取出,整整齊齊插進布包,“今要不是你及時出手,我很可能已經沒命了。”
“那隻黑狐從在狼群跟隨頭狼長大,出手相當狠戾,你惹上了他,日後務必要心。”銀狼看著雪籮,越看越覺得她的言行舉止像人,“我可不希望你還沒把我治好,就先沒了。”
“多謝提醒。你放心,我一定會把你治好。”雪籮垂了垂眼眸,掩住眸底暗喜,銀狼這算是認可她這個盟友了吧。
“但願!”銀狼一低頭,咬住雪籮脖子,帶著她跑出竹屋,“從今日起,我會教你如何對付那黑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