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寄青完這句話,空氣安靜了下來。
聶寄青等著盛曼出那句道歉,葉梔反應淡然,而盛曼死死地咬著唇,心裏湧起憤怒。
聶寄青今真的把葉梔帶到家裏來了,她就連一刻都不能等嗎?
盛曼不得不向葉梔道歉,昨晚她逼自己接受這個現實,可是當葉梔真正站在她的麵前時,她又不想開口了。
盛曼看向聶寄青,她還想做最後的挽回餘地,語氣十分委屈:“媽,我已經知道錯了,葉梔隻是一個外人……”
她隱隱地希望,聶寄青能讓她在葉梔麵前,不要這麼丟臉。
葉梔已經料到盛曼會這麼做了。
她不慌不忙地看向聶寄青,淡聲道:“盛太太,既然你女兒沒有道歉的意思,那我就先離開了……”
葉梔轉身,假裝就要離開。
聶寄青立即出聲:“葉姐,請留步。”
葉梔眼底隱著笑意,她緩緩地轉過身來。
聶寄青看向盛曼,盛曼的討好和示弱她完全無動於衷,隻是冷聲開口:“你昨是怎麼答應我的?”
盛曼愣在了那裏。
聶寄青繼續道:“盛家人最重誠信,你答應我在先,現在又反悔在後,我可從沒有教過你,做人可以出爾反爾。”
她給盛曼的縱容,不是讓盛曼一次又一次消耗她的耐心的。盛曼越聽下去,越覺得臉上無光。
聶寄青:“盛曼,你太讓我失望了。同樣的話,我不想再第二遍。”
最後一句話,聶寄青極冷地開口:“盛曼,現在立刻向葉姐道歉!”
一句又一句質問和指責,向盛曼迎麵罩來。
盛曼身子一震,聶寄青了一句和昨一模一樣的話,她,自己太讓她失望了。
盛曼更清楚地聽到,聶寄青剛才提到了盛家。這兩個字如雷聲一般,震響在她的腦海。
無論聶寄青的是什麼意思,但是在盛曼的心裏認定,聶寄青是在提醒她,她隻是盛家的養女,依附盛家而生活。
她怕她再不道歉,她就真的會讓聶寄青失望了。
盛曼終於徹底死了心,她知道,聶寄青是真的不準備在葉梔麵前,給她留任何情麵了。
盛曼終於看向葉梔,向來高傲的臉上,此時帶著死一般的慘白。
盛曼死死地握著自己的手,指甲深深地嵌在她的掌心,仿佛隻有這樣做,她才會覺得心中的羞辱感會稍微輕一些。
盛曼僵硬地吐出一句話,一字一句,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葉梔,我故意設計你,讓你以為你是代言人,這件事是我錯了,現在,我鄭重地向你道歉。”
完這句話後,盛曼瞥了聶寄青一眼,聶寄青的表情還是很淡,顯然她還等著盛曼出下一句話。
不僅要向葉梔道歉,還要請求葉梔的原諒。
盛曼慘笑了一聲,輕聲道:“你能原諒我嗎?”
向來不可一世的她,終於向葉梔低下了頭。
哪怕她心中再不願,哪怕她再覺得羞辱,哪怕這件事隻有她們知道,盛曼的臉麵也丟盡了。
葉梔看見盛曼這樣,心裏不起一絲波瀾。盛曼占據了她這麼久的身份,現在隻是開始。
葉梔纖唇輕張,清冷的聲音落下:“嗯。”
盛曼沒臉再在這裏呆著,她找了個借口回房間,她上樓前,看了聶寄青和葉梔一眼。
聶寄青在和葉梔話,她表情很溫和,她們兩人麵容不同,卻有著相似的氣場。
盛曼竟覺得葉梔和聶寄青才是同一陣線的。而她呢?她才像一個外人,一個無法插足盛家的養女。
而她的母親剛才竟然在和外人一起,毫不留情地批判自己。
盛曼臉上蒼白至極,她一步步走上樓梯,她明明站在盛家的房子裏,她卻覺得自己和盛家橫隔著那樣遙遠的界限。
今的工作結束後,顧忍去了一趟商場。他親自挑選了一款卡地亞手鏈,準備送給葉梔。
平日裏送慣了禮物,但是現在這份禮物是不同的。
顧忍要選一個合適的時機,告訴葉梔他的想法。他有一種預感,今似乎就挺合適的。
回家路上,顧忍有些緊張。他不知道葉梔會不會喜歡這份禮物。
那個矜貴清冷的男人,麵對重要的時刻,骨節分明的手指彎曲,拇指輕輕地敲擊著指節。
黑色的勞斯萊斯駛進了別墅,顧忍看了眼禮物盒,又想了想家裏的葉梔,此刻會在做什麼。
但顧忍回家的時候,葉梔還沒有回來。
顧忍皺了皺眉,凜冽的輪廓更添了幾分冰冷的氣息。他記得,葉梔今的行程並不多。
“夫人呢?”顧忍看了管家一眼。
管家:“夫人一直都沒回家,助理已經回來通知過,是她今有點事,可能會晚點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