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敢。”丫鬟們飛快地看了蔣太太一眼,低頭抱著布料往慕明棠那裏走去。慕明棠發現狐假虎威的感覺真好,她得意洋洋地哼了一聲,吃力又十分頑強地往外走:“我最喜歡這種紅彤彤的顏色了,看著就喜慶。都給我小心點,若是掉了,碰髒了,我拿你們是問!”
慕明棠和那堆紅彤彤的布料走遠後,大丫鬟圍上來,擔憂地扶住蔣太太:“太太,您看……”
“小人得誌,我看她能猖狂到何時!”蔣太太怒而喊完之後,又捂著心口往下倒,丫鬟們連忙扶住:“太太息怒,切莫氣壞了自個兒的身子。”
慕明棠鬆了口氣,臨刑前允許辯解就行。她立刻將自己如何被蔣家收養,如何代替蔣明薇應承了和謝玄濟的婚約,蔣明薇回來後她又如何被送到岐陽王府,全部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謝玄辰聽了好一會,才理清楚這幾個人的關係。他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地說:“也就是說,蔣明薇和謝玄濟訂了婚,但是蔣明薇跑了,蔣家讓你頂上。但是後來蔣明薇又回來了,蔣家沒處放你,就把你塞到了岐陽王府。”
“……話是這麼說沒錯。”慕明棠喃喃,“但也沒必要這樣說自己吧?總覺得王爺把我和你自己都罵進去了。”
謝玄辰冷笑了一聲,十分不屑:“他們父子倆有幾斤幾兩,我清楚的很。對了,蔣家是誰?”
慕明棠愕然,她停了好一會,忽然噗嗤一聲笑出來。她不小心笑出聲後趕緊捂嘴,但還是忍不住,笑得肩膀亂顫。
慕明棠這些天罵了蔣家那麼多,都比不上謝玄辰這一句狠。蔣鴻浩為了往上爬不擇手段,可是在謝玄辰眼裏,連這個姓氏都不值一提。
這才是對敵人最大的打擊。謝玄辰不太明白慕明棠為什麼笑,可是這個女子比他想象的順眼,醒來到現在,謝玄辰覺得她還算可以,暫時沒有殺了的打算。所以慕明棠笑,謝玄辰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耐心等她笑完。
好容易慕明棠笑完,一邊擦眼淚,一邊說:“蔣家是三司副使蔣鴻浩的府邸,現在他可能是正使了。”
謝玄辰轉瞬了悟:“因為他把你送來了?”
慕明棠沒敢說話,小幅度點頭。謝玄辰還有什麼不懂的,他從小在這些官司算計中打滾長大,對皇帝那些微妙的心思,比誰都明白。
謝玄辰似笑非笑,說:“看來他們是真的覺得我活不長了,都給我準備起後事了。”
聽到他這樣說,慕明棠莫名覺得難受,她聲音低低的,說:“你別這麼說。你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謝玄辰嗤笑一聲,道:“我自己的身體我比你清楚,本來就活不長了,搞這些虛話有什麼意思。你今年才多大,恐怕連外麵的世界都沒見過,哪裏知道生死是什麼概念。”
“我知道。”自從謝玄辰醒來,慕明棠一直百依百順,但是這一刻忽然變得執拗,“我當然知道生死是什麼概念。我雖然是在陳留被蔣太太收養的,可並非應天府人氏。我本來,是襄陽人。”
襄陽?謝玄辰驚訝,也偏頭看過來。慕明棠抿著嘴,說:“襄陽在鴻嘉三年被羯人攻破,我的父母也在戰亂中死了。後來我隨著逃難大軍,一路北上,走到了陳留。我是無名小卒,自然比不上王爺對戰爭的感悟深刻,可是,我絕不是養在深閨裏天真無知的嬌小姐。當年有一個人和我說過,活著不容易,死可太簡單了,所以我一路掙紮著走到應天,硬是活了下來。那個人是我的恩人,現在我想把這句話,轉贈給王爺您。”
“既然您都不怕死,為什麼沒勇氣活著呢?”
鴻嘉三年,襄陽,謝玄辰馬上就反應過來那年發生了什麼。他進襄陽城的時候,半個城已經被毀了,滿目瘡痍,不忍直視。她竟然,是襄陽人。
昏迷的時候,他隱約聽慕明棠說過“恩人”之類的話,那時候他還以為是場麵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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