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頭兒,信口雌黃,我看你根本就不是來應聘學徒的,倒像是來搗亂的,,是誰讓你到這裏毀我回春堂聲譽的。”
李善同一生都注重德行,祖訓第一條便是,醫人先修己,德行為醫者的根本。
他別的沒事,唯獨不能毀他聲譽。
之所以他先看了看王傳開的方子,也是為了證實蕭逸的話。
當他看完第一反應就是,蕭逸是有人故意來踢館的。
這放在古時候很正常,一些名醫看不慣那些欺世盜名的所謂國醫聖手的人,前去討教,揭穿對方,或者一些自命不凡卻籍籍無名的人去找名醫比試,想要一舉成名的,比比皆是。
前者是為正義,後者則就是懷著取巧,走捷徑的人。
雖有好有壞,但也屬正常,隻要你有真才實學,倒也不懼。
但李善同自認為李家立於當下,無愧於心,當今國內中醫界,沒有人不知道李善同的,更沒有人敢質疑李善同的醫得。
卻不成想,今讓他遇到一個。
他還真想知道知道,這個年輕人,到底是誰派來的,又是誰給他這麼大的勇氣敢質疑他回春堂。
蕭逸也沒想到自己的一句話竟引來對方如此大的戾氣,雖然他表麵上平淡,心裏還真就對這回春堂沒有了任何的好印象。
作為一名醫者,不能靜心平氣,這本身就是大忌。
而且自己一進來,那姑娘的態度也就罷了,居然所有人不問青紅皂白,就對自己橫眉立目,這哪裏像是醫館?
“哎!”蕭逸神色微黯,心想,這樣的醫館自己估計也呆不下去,不如趕緊走,爭取黑之前找個地方落腳,在這裏爭執沒有任何意義。
這就是蕭逸,他不喜歡去爭辯什麼,因為沒有意義,徒增煩惱而已。
若是心裏沒事,哪怕是為了患者,他也許還會點撥一下對方的方子問題出在了哪裏,但是現在他完全沒心情,也沒有時間,因為他不想因為這事耽擱了時間,最後還要去麻煩別人。
哪怕是別人巴不得他去‘麻煩’!
想到這,蕭逸抬步就要往外走。
“站住!”
李善同又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讓他走了?最起碼也要問出是誰要毀他回春堂的名聲。
“這裏是回春堂,豈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地方?今要是不出個由頭,你休想踏出這裏半步!”
沒等李善同話,王傳一個箭步就攔在了蕭逸的身前,剛剛對方可是在自己的學生麵前,讓自己丟了臉,現在他的老師都發話了,他還能不發揮一下?
然而他這話的,不僅是讓蕭逸一愣,就連一旁的李善同都皺了皺眉,夏沫沫更是玉手抹了抹那水嫩的臉蛋兒,想要藉此掩飾自己古怪的表情!
“你們這裏是公堂還是醫館?或者,是個灰澀會的堂口啊?”
蕭逸著話,麵色不改,語氣卻逐漸的冷了下來。
“呃!”
王傳此時也意識到,自己話語的詬病,一時有些啞口無言。
“我們這裏自然是醫館,不過哥毀我聲譽,就這麼走了,恐怕不好吧?”李善同此時心裏的怒火不由降了幾分,畢竟他不是那種得理不饒人的人。
隻是蕭逸的行徑,在他看來,太過不恥,所謂,癩蛤蟆跳腳麵—不咬人,它惡心人!
要是這麼讓他走了,豈不是誰沒事都能來惡心一下他們回春堂了?
“那你我該怎麼著?”蕭逸冷冷的看著李善同,雙眸中不自覺的泛起一抹冷冽,
李善同心頭微凜。
隻見眼前的年輕人看似氣定神閑,而眼神中就好像星輝彙聚,明亮而幽冷。
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
好強的氣勢!
他想不出對方明明就是一個年輕人,怎麼會有這種讓他都感覺到壓迫的氣勢。
不由皺眉道:“不想怎樣,隻要你證明給我看就行了,否則……”
“否則怎樣?”
蕭逸嘴角微不可查的勾了勾,似在冷笑。
心裏卻是在想,自己躲還躲不起了?明明就是你的方子有問題,還不讓別人了?
此時他都有些後悔,不該來這裏應聘了。
他哪裏知道,要不是他誤打誤撞的被李善同誤會,還在李善同肺管子上紮了一針,憑李善同的為人,就算蕭逸話再難聽,也不會這樣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