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鍾前,天守閣五樓走廊。
原木色的走廊中,燈火明亮,沒有絲毫聲響,死寂一片,一灘血跡沿著過道一直向前延伸,轉過拐角,橫七豎八地躺著四具守衛忍者的屍體。
他們皮膚幹癟如枯柴,眼神失去光澤,其中透露的驚駭仿佛昭示著他們死去之時經受了巨大的恐懼。
咕嚕!
一扇敞開的房間中,隱隱約約傳出微弱的聲響。
一名二十多歲的守衛忍者目光驚恐無比地躺在地上,嘴巴大張,似乎是想要呼救,卻詭異地發不出一絲聲音。
一名身著無袖紫色單衣的女人正趴伏在他身上,裸露的雙臂和雙腿正如八爪魚般纏繞著他。
守衛忍者全身的皮膚突然間變得赤紅如血,隨後這股血色竟然順著兩人貼合在一起的皮膚滲入女人的身體中,僅僅一會兒,他全身變逐漸枯萎,皮膚仿若失去了精氣般變成灰白色,和其他幾具屍體一樣成了一具幹屍。
“嗬嗬。”
女人緩緩站起身,摸了摸嘴角的鮮血,露出病態的笑容,隨後扭著腰肢走向對門的房間。
嘩!
她拉開障子門,看著裏麵的情形,伸了個懶腰,有些無聊地問道:“好了沒有啊?”
房間中央的床鋪上躺著一個看起來四十多歲的男人,散開的頭發,一塊白色毛巾蓋在額頭,此刻他正抬起顫抖的左手,指向前方,眼神驚恐又憤怒。
一個身著軟甲的守衛忍者正半蹲在他床邊,眼神凶狠,嘴角溢血,太刀橫握,正在護衛著床上的男人。
兩人前方,一個身形壯碩,一頭短發猶如鋼針的男人,他穿著棕色短衣和黑色長褲,袒露著胸膛,正兩手抱胸,嘴角玩味地俯視著他們。
男人聽到身後女人的聲音,扭頭一看,笑道:“急什麼,你個騷貨倒是吸夠了血,但主人還沒辦完事呢!等著。”
這時,屋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所有人同時看去。
“哈哈哈哈哈!”
一身雪白僧衣的南光坊源藏走了進來,手上提著一個半尺見方的黑紅色木匣,匣身貼著六道封印符。
他本來慈悲平和的麵容此時卻猖狂無比地笑著,即使在笑眼神中也透露著三分陰冷。
“主人。”壯碩男子和女人同時出聲。
“你——你們究竟是什麼人?”躺在床上的中年男人聲音嘶啞地問道。
“北沢泰地,看看這個。”南光坊源藏端起木匣,異常興奮地道:“想起什麼了嗎?”
那個一臉病容,躺在床上的男人赫然是澤之國大名——北沢泰地。
“那,那是——”他驚駭無比地顫聲道,“你們還是找上門來了。”
“為了拿到這個東西,我可是花了很多心思來謀劃啊!”南光坊源藏陰沉地笑了笑,緊接著他又譏諷地道:“還是多虧你那個好兒子——北沢優正。
“這次要不是他的幫忙,讓我輕鬆地把這兩個手下帶進來,憑我一個人還真不好對付這天守閣中的忍者啊!”
“你……”北沢泰地剛要說話,便嘔出一口黑血。
“大名閣下!”他身旁的守衛忍者急忙喊道。
“你,你不是南光坊源藏!”北沢泰地目眥欲裂地道。
“當然不是,容我自我介紹一下,鄙人蘆屋平將門。”假的南光坊源藏微微一笑,然後指著其他一男一女繼續道:“這兩位是我的手下,瓦山丸和雨夜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