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琇蓁還陷在一片迷蒙中,心裏腦子裏隻有那張側臉,還有不經意間看到的一雙眸子。
“是他,肯定是他,不會錯的。”
金夫人見她神情怪異,似乎十分激動,竟還出這種話,更是嚇得不輕。
那草包到底哪裏好,竟讓女兒如此癡迷,是因為那張臉嗎?
陳琇蓁仿佛完全陷在自己的世界裏,但見她的唇開開合合,卻一句話也未聽進去。
她看著虛空,眼淚在眼眶裏打轉,握著金夫饒手,神情十分激動。
“他過會來找我的,我就知道,他肯定會來的。”
金夫人完全呆住了,若有所思地打量著她,難道女兒已經跟賀家二郎見過麵了?否則為何會出這樣的話?
“算了,娘親真是白擔心了,既然你親自看過,認定了那人,娘親也不會勉強讓你接受其他人,隻希望你以後不要後悔。”
母女倆站在一處,卻是雞同鴨講,各自著各自的話,完全不知已經背道相馳。
等她們發現這個錯誤的時候,一切都晚了。
元康二十一年,臘月二十八,雪後初晴。
尚書府處處張燈結彩,大婚的儀仗已塞滿了尚書府門口的整條街,鞭炮聲,喇叭聲,不絕於耳。
本就是臨近新年,府外的長街上也處處掛著大紅燈籠,熱鬧喧嘩。
上官燕婉一早就來了,把備好的禮物給送了過去。
見到陳琇蓁的時候,倒是被驚了一下,沒想到她的氣色會那麼好,看來是真的很中意這門親事。
之前聽鍾靈岫起這事的時候,她還不怎麼敢相信,莫不是腦子抽了,怎麼會喜歡賀瀾緋那樣的人!
還陳琇蓁自己親自相看過,心甘情願要嫁到少卿府,就好像魔怔了一樣。
對此,上官燕婉百思不得其解,總覺得其中定有什麼隱情。
鍾靈岫見她皺著一張臉,聲勸慰。
“虢平,今日可是蓁姐兒大喜的日子,笑一笑,不要那麼僵嗎?祖父和姑母他們都看著呢。”
上官燕婉被她打斷了深思,還有些不死心地又問了一遍。
“蓁姐兒真的親眼看過賀瀾緋本人?她到底圖他什麼?”
到這裏,停了一瞬,氣得胸口起伏不定,眼神越發寒涼。
“圖他那張臉嗎?雖五官還可以,但一看就是長期沉迷女色的來樣兒!
一個嬌氣的貴公子,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整日與狐朋狗友出入青樓賭坊,就是個中看不中用的廢物!”
鍾靈岫被嚇了一跳,生怕這話被人聽去,人多口雜的,趕緊拉了拉她的衣袖。
“虢平,你莫要再糾結這事了,你也看到蓁姐兒了,她何曾這般笑過?想來是極滿意的。
我聽,那一日少卿府和大學士府都來了人,賀瀾緋和杜培明也來了。
蓁姐兒就站在屏風後,偷偷看了好幾眼呢,最後拍板要嫁到少卿府去。
二嬸也是尊重她的選擇,雖然心裏也不怎麼樂意,還有些擔心,但是想到兩饒八字,也就同意了。
元慧大師本就兩饒八字是作之合,相生不相克,剛好能壓住煞氣,事情便這麼定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