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覺前,田夏又在摩挲著前一撿回來貝殼,當務之急,先去縣城,看看有沒有什麼門路。貝殼的事不急,反正在縣城肯定是沒有市場的,這個得帶到京市去。
田夏打開抽屜抖出筆記本裏夾的錢,幾乎都是塊票,難得有兩張十塊的,筆記本都撐鼓了,才有五十七塊錢,五十七夠幹什麼,這幹什麼都不夠本錢啊。
田建設還是照舊半夜出海,田夏起來就去找田大伯母去了,澆了菜,帶了把韭菜、一刻白菜就直接回家了。
回到家把前幾曬著的魚幹翻了了個,又發起來呆,一轉眼又到了該做飯的時候了,田夏看著昨留下來的幾條魚仔,有點反胃,海貨再新鮮,也架不住吃,還都是清湯煮。
上輩子在國外待久聊田夏已經不太喜歡這樣清淡的吃食了,她每次有機會吃地道的中國材時候,她都是要吃重口的。
田夏把櫥櫃翻了個底朝,除了薑蒜,居然連大料都沒有!海貨是原汁原味地吃沒錯,可這也太原汁原味了吧。想著大料,田夏就想吃烤魚了,醃上半個時,用平底鍋煎一煎,或者直接炭烤,外焦裏嫩,不要太好吃。
不管了,去縣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買調料,就算沒錢,也得先滿足一下口腹之欲。
想到重口的菜『色』,田夏中飯都沒什麼食欲,全靠鹹菜拌飯才把半碗飯吃了。
誰午覺之前她在想,這都回來三四了,沒有任何不適,也沒有任何讓自己走的征兆,大概自己是可以留下來,一切重新來過的吧。
既然可以留下來,那就要重新打算了。午覺起來,田夏就把自己所有東西都拾掇了一遍。
窮,真窮,能穿出門的褲子都沒兩條,衣服就更不要了,唯一的一件棉襖洗得都發白了,棉花也是一坨一坨地堆在一起,
一雙回力膠鞋,兩雙絨布鞋,還有一雙腳趾處磨得透明透亮,總覺得那重一點都能撕開,一雙看起來是白『色』的塑料涼鞋已經穿得泛黃了。
知道自己家窮,可是記憶中沒那麼窮啊!
看來,別指望若幹年之後的旅遊發展了,等不及啊,至少得先掙錢給自己買幾身像樣的衣服。
倒不是自己虛榮,要穿好的,主要是這個“先敬羅衣後敬人”的時代,不一定要名牌,也不一定要嶄新,至少補丁還是能沒有就沒有吧。
況且,自己都這樣了,隻怕爸爸更沒什麼衣服吧。
田夏正在翻箱倒櫃呢,田靜來了。
兩個人約了一起去縣城,田靜來就是告訴田夏,他大哥和三哥都回來了,今晚不走,得明吃了中飯才回縣城,她們兩個跟著明中午走。
田夏正收拾得灰頭土臉的,田靜完就要走,田夏也沒留,她知道田靜不會和她計較這個的,隻是約好了她明中午吃了飯就去田靜家。
第二,田建設出海回來,知道田夏吃了飯就要去縣城,一咬牙,數了二十塊錢給田夏。
“要去上大學了,看著合適的就買點,爸爸沒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