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華剛深吸了一口氣,等著田大伯把煙杆上的煙抽完了,才開口:“爸、媽,我想著這攤子上的收益還是不能這樣分的。”
田大伯抬頭看著田華剛。
在掃院子的田大伯母連連點頭,“就是就是,不能這樣分的,他們爺倆都不幹活每個月要平白拿走一百三,這都快頂得上兩個工饒工資了。”
田大伯瞪了田大伯母一眼,“頭發長見識短。”
田華剛知道自己媽這是會錯意了,“媽,我不是他們平白拿一百三不合適,我是覺得這個分法不公平,對二叔和夏不公平。”
“啥,還不公平?這還不公平?對我們家才不公平!”
這怎麼,算了,不通,女人家就是視短。
田大伯敲敲桌子,“別理她,先你想怎麼分。”
“攤子上這四十來整了六百來塊,這個月我們還隻是剛剛起步,我覺著下個月會更好的,我想每個月我和我媽算一百塊錢的工錢。”
田大伯母聽到自己有工錢,手上的動作也慢了下來,農村『婦』女,基本不會掌著財政大權,手裏也不會有什麼多錢,挺多就是趕集家裏男人給得多點,平時身無分文不是不可能。
一百塊!比工人工資還多十來塊呢,聽縣城的工人才八十來塊錢一個月,島上的老師一個月才五十塊錢,自己比得上兩個老師了。
田大伯母想著就覺得有幹勁!
“除開成本和我和我媽的工錢,剩下的錢我和夏平分。”田華剛接著。
田大伯母雖然沒上過學,可是算錢還是能算明白的,就算一個月掙五百,除開兩百工錢,再平分,呀,還要給一百五呢,這怎麼還更多了呢。
“不行,給一百三我都覺得多了,你這個分法,不是給得更多!”田大伯母當即出言反對。
人心總是不足的,本來一百塊錢的工錢已經不少了,可是一算,原本該屬於自己家的一部分還要再讓出來,這不行!這怎麼能行!
田華剛和田大伯都沒把田大伯母的反對聽進去。
能多給弟弟家錢,田大伯是沒意見的,他一直覺得這個弟弟不容易,從就沒了雙親,長大了混成了大齡青年才結了婚,還是個外路人,結果留下一個女兒老婆就走了。之後的十多年就是守著女兒過。
自己家雖然也沒好多少,但是至少一家人完完整整的,不管窮還是吵日子總是比弟弟容易些。
田華剛思量的就是,自己這個妹子是大學生了,不別的,就算自己出去搞副業,那也是要資助她上學的呀,何況自己擺攤掙錢不用離家還比搞副業錢多,那更應該多多資助妹子了。
攤子是妹子一手扯起來的,沒有就是沒有,憑自己一個人是不可能從無到有的,還毫不私藏的把鍋底配料的秘方教給自己,就衝這,自己也不能虧待了堂妹。
最重要的一點事,田華剛覺得田夏考上大學了,以後的前途絕對不止於此,現在你好我好,自己多幫襯著,往後覺得沒有自己吃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