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夏扭頭一看，又睡過去了，隻脫了外套和鞋，田夏輕手輕腳地把被子給他蓋上。
蓋好了又輕手輕腳地回到桌前，手拄著下巴，扭頭看卓航，是真好看呀，為什麼不讓呢？
寸長的頭發露出飽滿的額頭，高挺的鼻梁，眉骨略高，顯得眼窩稍微有點兒內陷，整個看起來很立體，也很精致。
桌麵壓著玻璃，田夏拄著拄著，手肘突然滑了一下，她才醒過神來，趕緊調整好又開始看書，再看估計她要流口水了。
田夏好一會才把注意力都集中到書上，而此時卓航也已經眯著眼睛在看她了。
其實在田夏輕手輕腳給卓航蓋被子的時候，卓航就醒了，本來就沒睡熟，又加上超饒敏銳。
隻是他在享受田夏對他的關心，他甚至能感受到田夏一直在打量他的視線。
等田夏回頭開始看書的時候，卓航也輕輕地睜開了眼睛打量桌前的人。
服帖地垂在後腦勺的馬尾，光潔的額頭，又長又翹的睫毛，估計是看到難懂處，微微隆起的眉心，跟著呼吸一張一合的鼻翼……
大概是因為台燈的關係，又或者是因為卓航視力太好，還能看到田夏腦門上的絨毛。
每一處卓航都覺得恰到好處的可愛又精致到極致地好看。
你以為你在看風景，殊不知你又變成了別饒風景。
看著看著，卓航也睡了過去。
兩人就這樣一人伏案看書，一人枕席安睡。
沒有交流卻分外和諧。
打破這份和諧的是一陣不急不慢的敲門聲。
卓航聽到敲門聲似乎還不太清醒，好半才啞著嗓子：“等一下。”
他翻身坐起來，抬起田夏麵前的水杯，大半杯水下肚才汲著鞋去開門。
田夏盯著杯子裏還在晃動的水麵，這人，還真是不嫌棄啊。
門外劉能戲謔地：“沒打擾你吧。”
卓航翻白眼，“打擾我睡覺了。”
劉能很是驚訝，“睡覺？你…不是吧。我可看見田夏跟著你上來了。”
田夏盡管沒有看到劉能，可就這話，田夏都紅了臉。
卓航嘩啦一下拉開了門，劉能看到坐在桌前的田夏，衝卓航豎了一下大拇指，“君子，在下佩服。”
“有話快！”
“就問問你情況。”劉能得含糊。
“一會會議室。”
劉能聞言，探頭和田夏打了個招呼就走了。
田夏以為他們要申請去新單位的事，怎麼也算是工作上的事了，再時間也不早了。
“你們談工作吧，我先回去了。”田夏合上書對卓航。
卓航重新坐到床邊把鞋穿好，套上外套，“也行，我送你。”
田夏搖頭，還沒話。
卓航倒先開口了，“夏，這種情況，你不能拒絕，我能為你做的實在不多。”
得平常，田夏偏偏從裏麵聽出失落和無力。
看著卓航深邃的眼睛，還真就不出更多拒絕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