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洲的崛起,不正是因為在黑暗的中世紀之中出現的文藝複興麼?它和百家爭鳴一樣,都是一次思想的碰撞和文化的盛宴。
事實上,因為罷黜百家獨尊儒術而受害的諸子百家裏,同樣也包括所謂的“勝利者”儒家和法家。
自從沒了對手之後,儒家思想日益僵化,最終完全淪為了統治者用來愚民和穩固統治的思想工具,更在後世現代社會遭到了無數人的痛批,大有將百年來中國之所以落後的大鍋統統甩在儒家身上的態勢。
法家也是一樣,法家推崇的乃是以法治國,雖然是在君王控製之下的以法治國,但是其實法家的理論隻需要一個契機就有可能進化到現代型的以法治國。
結果法家卻變成了君王們手下的忠實走狗,一個個法家人物隻能以酷吏的形象聞名於世,和法家大能們創立理論之時所設想的場景相去甚遠。
一次罷黜百家獨尊儒術的運動,可以說是華夏文明在自我進化之中的一次巨大挫折。
當然了,就算是沒有罷黜百家獨尊儒術,這些諸子百家也未必就能夠和趙丹所設想的那樣成為哲學家、物理學家和天文學家。
但是不管怎麼說,隻要這些諸子百家還存在、還活躍在華夏文明的舞台上,它們就擁有著進化的可能性,而如果按照曆史上那樣去走的話,便是一絲可能性都沒有。
隻要有希望,哪怕是百分之一的希望,都比沒有希望要強上無數倍。
其實到了這個時候,漸漸冷靜下來的趙丹也開始明白了荀況的想法。
當趙國中尉固然是位高權重,但是說不準哪一天做得不和趙丹的心意,那麼荀況就要卷鋪蓋走人了。
可設立邯鄲學宮又不一樣,畢竟學宮是因為荀況而建的,所以荀況和儒家對於這座學宮的話語權無疑就是非常重的。
再加上學宮本身就是政治顧問團的身份,荀況雖然並不出任具體職位,但卻仍舊能夠以這個政治顧問團團長的身份參與到趙國的政治舞台之中,同樣能夠對趙國的決策施加影響。
所以說荀況這個辭中尉而建學宮的舉動,實際上是一種以退為進,以荀況個人短期的功名利祿而換取儒家對趙國長期的影響力和話語權。
不僅如此,隻要這個學宮以後發揚光大,那麼荀況作為學宮的創立者自然也是百世流芳,可比當個中尉強了不知道多少倍去了。
趙丹想到這裏,忍不住長出了一口氣,搖了搖頭:“真是一個老狐狸!”
如果趙丹沒有想錯的話,恐怕在荀況離開楚國的時候,心中就已經設想好這件建立學宮的事情了。
荀子荀況,果然不愧是融法於儒的一代大能,玩起心計來也是一套一套的啊。
不知為何,趙丹心中突然有一種預感。
今天自己和荀況的這一番會麵,很可能將會徹底的改變華夏文明的曆史,讓華夏文明真正意義上的擁有了一次能夠統治整個地球的機會!
趙丹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心中若有明悟。
或許,這才是穿越的真正意義所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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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