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突如其來的使者(第一更)(2 / 2)

鄭朱看了王稽的模樣,正色道:“郡守當真不知危機已至乎?”

王稽心中惱怒,語氣也有點不高興了:“若是趙國不發兵攻河東,想來吾並無危機可言。”

在王稽看來,這趙國人不但發兵攻打,而且還上門來威脅自己,太過分!

“當真?”鄭朱聽了王稽這句反駁之話後並不生氣,反而笑了起來:“郡守此言,謬也!豈不知郡守之難,在鹹陽而非在邯鄲也!”

王稽哼了一聲,不置可否。

鄭朱繼續說了下去:“世人皆知,郡守之所以能為河東郡郡守,何也?乃是因為秦相範睢之故!如今範睢身死在即,範睢若死,郡守乃範睢一黨,可能無恙乎?故以朱看來,郡守之難,難在鹹陽也。”

王稽聽了鄭朱的這番話,心中先就是一驚:“範君有難?”

範睢那可是王稽的靠山啊。

但王稽馬上就反應了過來,哼了一聲道:“簡直胡說!範相乃是秦國重臣,深得大王信任,如何能夠有喪命之危?”

鄭朱笑了一笑,道:“朱敢問郡守,當年穰侯魏冉,得君王之恩寵,比之應候範睢如何?其權勢之重,聲譽之隆,比之應候又如何?”

王稽閉嘴不言。

鄭朱繼續道:“昔日穰侯之恩寵權勢,遠勝應候多也,但卻亦不能免一死,何也?乃因閼與之戰,秦敗於趙也。如今長平之戰,秦亦敗於趙。且長平之敗,遠勝於閼與之敗也。若穰侯因閼與之敗而死,則應候得長平之敗,又當如何?”

王稽的額頭開始有冷汗冒了出來,過了好幾息時間之後才道:“即便應候有難,又於吾何幹!”

鄭朱哈哈大笑,道:“郡守何必自欺?秦國之中誰人不知郡守乃是應候親信,若應候身死,郡守亦當被株連也。”

“胡說!”王稽冷汗連連,突然用力的一拍麵前的桌案,厲聲道:“吾對大王之忠心,天地可鑒!大王必定不會因此而牽連於吾!”

鄭朱用極其玩味的目光盯著王稽,道:“朱隻想問郡守一句,昔日穰侯四貴一係之人,凡官職在縣令以上者,可有一人如今存世乎?”

鄭朱的這句話一說出來,王稽整個人就好像被一道天雷劈中一樣,瞬間完全定住了。

當年穰侯魏冉四貴一係的下場,王稽可是再熟悉也不過了。

所有和四貴一係有關聯的大臣,要麼一個人被斬首,要麼全家、甚至全族被斬首。

在秦王稷和範睢揮舞的屠刀之下,秦國曾經呼風喚雨無所不能的四貴一係,如今早就被徹底的斬草除根、死光光了。

所以如果有一天範睢真的也落到和魏冉一個下場的話,那麼王稽毫不懷疑,已經打上範睢親信印記的自己,運氣好就是一個斬首,運氣不好那就要被族誅!

想著想著,王稽不知何時竟已是汗濕重衣。

鄭朱看著滿頭冷汗的王稽,心中暗笑,知道時機已到。

下一刻,鄭朱不急不緩的開口了。

“朱有一計,可救郡守一命,不知郡守可願聽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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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