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說實話,趙丹的心中已經有了主意。
但正所謂兼聽則明,在做出決定之前,多聽聽臣子們的意見,讓臣子們有發揮的機會就是必要的事情。
畢竟這年頭的華夏大地可是七雄並立,國君雖然聽上去吊吊的,但實際上和公司老板也是差不了多少。
由於一共七雄並立,所以說實話這個時代的士人們選擇還是挺多的,不想後世大一統王朝的話那樣幾乎沒有任何選擇。
所以別看國君們高高在上,但仔細說起來還是士人們的選擇麵要更廣一些,想去哪國當臣子就能去哪國當臣子,在這個國家當官當得不高興了分分鍾掛印而去,揮一揮衣袖沒有任何留戀。
在這樣的情況下,國君們想要吸引人才,高官厚祿這些東西就不必說了,更重要的還是要給臣子們一個表現的舞台,讓臣子們能夠發揮出自己的才能。
在政壇上來說,一個臣子手中權力的大小,基本上就可以等同於君王給他表現舞台的大小。
所以說適當的分權才是一個明智的君王應該做的事情。
作為最高統治者,趙丹理所當然的要把最高級的權力——決策權抓在自己手裏,把次要的建議權交給大臣們就行了。
除非是那種一心想要謀朝篡位的家夥,否則的話建議權帶來的這種“吾也能夠像大王諫言國家大事”的滿足感,就已經能夠讓臣子們覺得自己確實是很受君王重視了。
被君王重視,這無疑是一件很有麵子的事情。
隻要臣子們的意見是對的,那麼趙丹從來都不介意給臣子們這個麵子。
現在的趙丹就是在給虞信這個麵子。
虞信不急不忙的開口道:“大王,以臣之見,此事易爾。”
“哦?”趙丹眉毛一揚,道:“虞卿且說來聽聽。”
虞信笑道:“大王,那魏國之中,一直有一大患而未解,若是大王能善加利用,則魏國必定不足為患也。”
趙丹道:“何患?”
虞信道:“此患,名為魏無忌也!那魏無忌素來賢名在外,又有諸多奇人異士相助,更於野王一戰之中破秦軍殺司馬梗而名震天下,正是功高震主之勢,魏王圉如何會無動於衷?”
虞信的話音剛剛落下,趙豹就冷笑一聲,道:“虞卿或許不知,自從那高基死後,魏無忌已然是大權在握,極得魏王圉之信任矣,何來為患一說?”
趙豹這話一說出來,大殿之中就有人連連點頭,顯然覺得很有道理。
虞信不急不忙的笑了一笑,說道:“司寇此言差矣,魏王圉此人生性涼薄且猜疑心極重,之前龍陽君高基如此受寵,一旦被猜疑亦是不能得免一死,魏無忌又如何能夠和高基相提並論?如今魏王圉之所以信任魏無忌,乃是因為高基刺殺一事所產生的後果,更是因為魏王圉知道非魏無忌不可抗衡趙國,但是!”
虞信咳嗽一聲刻意的停頓了一下,在眾人十分不爽的目光之中繼續說道:“但是那魏無忌之大才,想必諸位早已知之。魏無忌此人素來鋒芒畢露而不知掩飾,以魏王圉之性格遲早再生猜忌之心,大王隻需要遣一得力說客前赴大梁,必定能說動魏王圉,如此魏國不攻自破也!“
虞信的這個計策,說起來其實一點都不新鮮,就是“離間計”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