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片刻之後,範睢卻得到了一個讓他意外不已的回答。
“應候,大王今日身體不適,概不見客!”
聽到了這個回答之後,範睢久久無語。
什麼身體不適這種話,自然隻不過是托辭。
趙丹又不是秦王稷,聽到河東郡的戰報隻會笑暈過去,是萬萬不可能像秦王稷一樣直接吐血昏迷的。
但是就算明知道是托辭,範睢也同樣對此無可奈何。
人家就是不想見你,你能怎麼辦?
沒辦法啊。
誰讓現在的秦國打不過趙國了呢。
就在範睢的麵前,天邊的太陽正在慢慢的朝著地平線落下去。
黑暗即將來臨,而範睢心中的那希望的火苗,別開始慢慢的暗淡了下去。
趙丹不願意接見範睢,這絕對是一個無比危險的信號。
這意味著趙丹至少在現在為止,都還沒有要停止這場戰爭的打算。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秦國的都城鹹陽就真的很危險,非常危險,簡直就是危如累卵了。
要知道從河東攻擊鹹陽,可比從宛城返回鹹陽要近得太多太多了。
更重要的是此刻宛城之中王齕的那二十多萬秦軍主力部隊,還被魏無忌所率領的十幾萬三國聯軍給牢牢的拖住了。
就算王齕能夠英明神武的率領著秦軍的主力部隊擊敗魏無忌的三國聯軍,然後再急速狐回援,在鹹陽被破之前趕到。
可是到了那個時候,連番大戰和趕路之後絕對是人困馬乏的王齕真的就能夠打得過早就已經包圍了鹹陽,以逸待勞的廉頗嗎?
難,太難了。
毫不客氣的說,秦國如今取得勝利的希望,基本上已經無限接近於零了。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範睢的心中突然閃過了一個人的名字。
一個範睢曾經恨不得殺之而後快的名字。
白起。
如果白起來指揮這場戰爭的話,或許秦國就不會落到如今這個地步了吧?
隻可惜,沒有如果。
範睢輕輕的搖了搖頭,將腦海之中有關於白起的念頭通通都驅趕了出去。
無論如何,範睢今天都必須要見到趙丹。
每晚一天,鹹陽和關中就多一分危險!
於是範睢走下了馬車,在眾目睽睽之下來到了趙軍大營麵前,嚐試和趙軍的指揮官溝通。
然而,無論範睢如何的努力,他所做的一切都沒有得到任何的回報。
趙軍大營那扇巨大的營門緊緊的關閉著,沒有任何要開啟的跡象。
這一切讓範睢身邊的隨從看得既憤怒又憋屈。
堂堂的秦國相邦如今竟然如此低聲下氣,要朝著這幾名趙國大營的看門士兵賠笑說好話。
然後還被別人給無情而絲毫不給顏麵的拒絕了!
如果不是範睢一力約束,加上大營處趙軍士兵們一直用上弦的弓弩指著範睢身邊這群人的話,一場火拚絕對是不可避免的。
太陽終於完全落山了,大地徹底的被一片黑暗給吞沒,而範睢也終於放棄了繼續勸說下去的打算。
但範睢並沒有在放棄之後立刻離開趙軍大營,而是仍然站在那裏,看上去就好像一尊泥塑的雕塑一般一動也不動,完全無視了身邊隨從們的勸告。
在這個世界上,人什麼都可以沒有,就是不能沒有希望。
範睢覺得,或許秦國可能還真的會有希望,但是自己恐怕是真的沒有什麼希望。
這讓範睢無比的絕望。
足足過了許久許久,範睢才挪動了身體,有些艱難的張開了嘴巴。
“回營。”
要知道秦王稷還在秦國的大營之中,等待著範睢的回報呢。
當範睢回營的時間,秦王稷立刻就召見了範睢。
躺在床上的秦王稷聽到了範睢的回報之後,這位秦國的君王十分罕見的並沒有發怒,而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在身邊的宮人服侍著喝完了最後一碗湯之後,秦王稷突然開口說道:“把寡人扶起來。”
宮人們不敢怠慢,立刻就把秦王稷給扶了起來。
秦王稷又緊接著開口了:“給寡人備好車馬儀仗。”
範睢身體一震,十分驚訝的抬起了頭,開口說道:“大王如今身體不適,不宜出門。”
秦王稷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範君啊範君,汝聰明一世,又為何糊塗一時?那趙丹小兒,現在正等著寡人呢!且隻管備好車馬儀仗,寡人現在便動身前往趙國大營,和那趙丹小兒親自當麵和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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