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鄭朱和蘇代都算得上是魏無忌的老熟人了,因為這兩人在這幾年來都有作為趙國使者出使魏國的經曆,蘇代更在多年前曾經在魏國當過一段時間的外交官。
不過這些都並不能夠緩解三人之間那種若有似無的敵對氣氛。
畢竟雙方都非常的清楚,如果可以的話,其實他們都巴不得將對方直接撕成粉碎,然後一口口的吞進自己的肚子之中。
有人可能覺得,大家和平相處什麼的就好啦。但事實上談判這種東西,從來都是因為沒有足夠實力消滅敵人而選擇的下策。
如果趙國真的有那個實力完全吞並魏國而不必擔心其餘諸國的覬覦和反攻,那麼現在魏無忌等來的就不會是鄭朱和蘇代帶領的使節團,而是廉頗和李牧率領的兩支趙國大軍了。
但是不管怎麼說,既然現在已經確定了談判的事情,那麼雙方就不可能會鬧得太僵,表麵功夫該做還是得做。
所以在一番毫無營養的客套和寒暄之後,這一次的談判才終於進入了主題。
出人意料的是,率先提起這件事情的並不是鄭朱以及蘇代,反而是看上去並沒有在這場戰爭之中占到多少便宜的魏無忌。
隻見魏無忌沉聲對著麵前的趙國正使鄭朱開口說道:“鄭卿,吾聽說吾王不久前被趙王所邀出國圍獵,卻不知道吾王何時能夠回歸魏國?”
這個魏無忌說話也是非常有意思的。明明魏王圉此刻已經淪為趙國的俘虜,但是在魏無忌口中說來,魏王圉卻僅僅是應趙丹之邀請進行了一次國事訪問一般。
固然這樣的說法狗屁不通,也瞞不過任何的有心人,但是隻要趙國和魏國這兩個當事人同意這樣的說法,那麼這樣的說法又憑什麼不能夠成立呢?
這其實是一種試探,試探趙國的態度。
鄭朱和蘇代聞言下意識對視一眼,隨後由鄭朱沉聲開口說道:“信陵君此言差矣。魏國當日既然背叛了三晉之盟,那麼便應該會想到有今日之光景。魏王如今已經被李牧將軍所俘虜,若是信陵君為國著想的話,那麼最好還是即刻開始議和,以便早日贏回魏王才是。”
魏無忌冷笑一聲,十分鎮定的看著麵前的鄭朱以及蘇代,說道:“吾雖然乃是魏國相邦,但是這議和之事又豈能是吾所能夠擅自做主的?”
鄭朱笑了笑,對著魏無忌說道:“那麼敢問信陵君,如今的魏國之中,又有誰能夠做主此事?”
魏無忌的嘴角微微扯動了一下,用十分堅定的語氣說道:“如今的魏國之中,當然隻有吾王能夠做主。所以若是趙王真欲和談,那麼最好先將吾王請回,如此我魏國才能夠和趙國商議此事。”
就在這個時候,坐在鄭朱身邊的蘇代突然開口說道:“信陵君,此事倒是不必了。吾等此次前來,已經帶來了一封魏王的首領,想必信陵君,看完這封手令之後便知。”
說著蘇代拿出了一封帛書送到了魏無忌的麵前,魏無忌拆開一看,果然發現是魏王圉的親筆字跡,上麵寫明這一次的談判由魏無忌全權做主,並且在上麵還加蓋了魏王圉的王璽。
魏無忌看著自己麵前的這封手令,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絲苦笑。
想不到趙國人還真的是考慮得麵麵俱到,居然連這樣的東西都事先準備了。
這份手令確實是真的,無論是魏王圉的字跡還是印璽都沒有造假。
既然魏王圉現在已經落在了趙國人的手中,那麼隻要趙國人願意炮製出這樣一份貨真價實的手令,自然不是什麼難事。
魏無忌沉默片刻,抬起頭來注視著麵前的鄭朱,緩緩說道:“那麼,趙王想要從我魏國之中得到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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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