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國都城,陶邑。
經過了數萬名魏國匠人的努力,一座嶄新的宮城如今已經屹立在了陶邑的西城區。
這座宮城十分的大氣,飛簷紅瓦高牆,在陽光底下熠熠生輝,充滿了一種不可名狀的威嚴。
作為整個魏國之中最具威嚴的人,魏王圉此時此刻就坐在這座新近落成的宮殿之中,臉上的表情充滿了愉快,在聽著麵前的段幹子彙報著情況。
“大王,如今城父、巨陽、下蔡、宿州等城邑已經盡數被大王麾下精兵所占領,整個穎水以北、泗水以西的楚國土地盡為魏國所有矣!”
魏王圉一聽這消息,隻感覺渾身上下所有毛孔都在往外麵冒著名為快樂的一種情緒。
二十年了,已經整整二十年的時間了。
魏國終於又一次的踏上了對外擴張的道路,並且從楚國的手中奪得了如此之大的一塊土地。
魏國如今從楚國之中占領的這塊土地,已經相當於現如今魏國疆域的差不多四分之三了。
也就是說,僅僅通過這一次戰爭,魏王圉就讓魏國的領土幾乎翻了一番。
大勝,一場毋庸置疑、無可爭議、二十年來前所未有的大勝啊!
甚至放眼整個魏國曆史,這一次的大勝那都是排得上號的,僅僅次於魏國滅掉中山,從秦國手中奪取西河等幾次有數的勝利罷了。
但那些勝利都是魏國在作為霸主的強盛時期所取得的,自從魏國開始衰落之後,就再也沒有取得過像這一次戰爭這般巨大的勝利了。
不用說也知道,在獲得了這次勝利之後,魏王圉整個人的功績和在史書上的評價都會高上不少。
君王們之所以如此殫精竭慮的治理國家,除了讓自己的基業傳承下去,另外一個原因不就是為了青史留名,讓後人們牢記自己的豐功偉績嗎?
這一次大戰,那就是不折不扣的豐功偉績啊。
魏王圉越想越是開心,臉上的笑容也漸漸變得燦爛了起來,口中連聲稱好,一時間竟然激動得都不知道說些什麼了。
高興了好一會之後,魏王圉突然發現段幹子一臉欲言又止的表情,於是便有些奇怪的問道:“段卿,汝難道不開心嗎?”
自從魏無忌被除掉之後,魏王圉的性格明顯得到了改善,比起之前那種陰鷙的性子,如今可以說是好了不少。
段幹子楞了一下,道:“大王,魏國能夠取得如此重大的勝利,臣自然是發自內心的為大王和魏國感到高興和自豪,隻不過……”
魏王圉眉頭一皺,道:“隻不過甚麼?”
段幹子歎了一口氣,從懷中拿出了一封書信遞到了魏王圉的麵前:“大王請看。”
魏王圉有些不解的看段幹子一眼,隨後這才將目光投向了段幹子手中的書信,然後便咦了一聲:“這是趙王的信?”
由於造紙術的出現,現在的趙丹已經開始在日常工作以及外交活動之中大量使用紙張了,魏王圉也不是第一次接到來自趙國的紙質信件了,因此自然是一下子就認了出來。
魏王圉展開了信件,開始閱讀起這封來自趙丹所寫的親筆信。。
僅僅片刻之後,魏王圉臉上的愉快神情就以一個驚人無比的速度開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憤怒。
當讀完了整封信之後,魏王圉終於忍無可忍,狠狠的一拳砸在了麵前的桌案之上,發出了一聲咆哮。
“這個趙王丹,簡直是豈有此理!”
段幹子驚訝的看著發怒的魏王圉,開口問道:“大王為何如此憤怒,難道那趙王又提出了什麼古怪要求不成?”
魏王圉氣得身體都在顫抖了,拿著信對著段幹子道:“段卿啊段卿,汝看看這個趙丹,他竟然直接要求寡人不得繼續進軍楚國其餘領土,和楚國就此罷戰。”
說到這裏,魏王圉的聲音突然間就提高了一個八度:“憑什麼?他趙國雖然是三晉之盟的盟主,但是寡人也不是他趙丹麾下能夠呼來喝去的臣子!寡人和楚國是否停戰,那也不是他趙丹一封信就能夠隨意決定的事情!”
到了最後魏王圉都直呼趙丹之名了,顯然被趙丹的這一份書信給氣得不輕。
魏王圉的憤怒當然是有理由的。
要知道現在魏國軍隊已經開始打算渡過泗水,去接手泗水以東那些因為齊國人撤走而空出來的楚國淮北地東部了。
如果把齊國人空出來的這些地盤統統拿到手裏的話,那麼魏國的疆域甚至有差不多要和全盛時期的霸主魏國相提並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