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丹並沒有說謊,僅僅在五天之後,腹真就見到了他的父親腹康。&1t;/
當父子兩人四目相對的時候,氣氛突然有些尷尬。&1t;/
毛遂微微一笑,對著兩人說道:“汝等有半盞茶的時間。”&1t;/
當毛遂離開之後,腹真終於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的情緒,匍匐大禮跪倒在地:“孩兒無能,未能夠完成父親大人的囑托!”&1t;/
已經是兩鬢斑白的腹康長歎一聲,將麵前的孩子托了起來:“起來罷吾兒,趙王麾下能人無數,連鹹陽這等堅城都能在一月之內為其所破,吾兒又如何能夠瞞得過其耳目?”&1t;/
“鹹陽被破了?”雖然心中早有猜測,但是當聽到了這番話的時候,腹真還是忍不住身體劇震:“這……如何可能?”&1t;/
要知道當時主持對鹹陽城加固並且完善各種防禦措施的人就是腹真,他可是太清楚自己那些防禦措施的威力了。&1t;/
別說是一個月,腹真覺得隻要糧食足夠的話,守上三年五載的都不成問題。&1t;/
雖然墨工隻是墨家四係之中的一脈,但是當年墨子墨翟可是曾經和春秋時期的絕代大匠公輸班鬥法並且取勝的。&1t;/
當時的墨子就是守城的一方,由此足見墨家一脈對守城的造詣所在。&1t;/
即便距離當時已經過去了幾百年時間,可這幾百年之中墨工一脈也並沒有拘泥於先輩的框架,而是自己不停的推陳出新。&1t;/
作為如今墨工一脈靈子的腹真可以說是墨家之中最擅長此道之人,徒然聽到自己心中完備無比的防禦體係被破解,又如何不震驚無比?&1t;/
腹康搖了搖頭,正色道:“吾兒,如今乃是墨家生死存亡之際,其他事情暫且不必再提。”&1t;/
腹真這才回過神來,徒然響起了前幾天趙丹麵對自己的時候所說過的話,哪裏還不知道自家老爹說的是什麼?&1t;/
“父親,汝怎會被趙人所擒?”&1t;/
作為墨家一脈,腹真早早就已經準備好了退路,腹氏一族的大宅之中地下就是迷宮密道,其中機關無數還儲藏著大批糧食,又有密道通向城外,完美的符合了狡兔三窟的定義。&1t;/
腹康苦笑一聲,道:“康兒啊,汝所有不知,為父在開戰之後被征調隨軍,日夜身處守城第一線,趙軍入城之後又如何來得及逃了?”&1t;/
腹真這才明白過來,頓時麵色變得一片慘白,良久方道:“如此一來,墨工一脈豈不是被盡數打盡了?”&1t;/
想到這裏,腹真心中就恨死了那些法家的官僚。&1t;/
如果不是法家對墨家的打壓,憑借著自家父親墨家巨子的地位,又怎麼會被派到城頭第一線去幹工匠的活計?&1t;/
腹康點了點頭,歎道:“是啊,墨工一脈皆處軍中,不是被殺便是被俘,如何能夠逃得過了?”&1t;/
腹真一聽這話,頓時心如刀絞。&1t;/
那些墨家工匠,可都是腹真的好夥伴、好兄弟啊!結果如今一個個不是被殺就是被俘,如何能夠讓腹真好受。&1t;/
腹真的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足足過了片刻才道:“父親,那麼其他三係墨者如何了?”&1t;/
墨工上前線這沒話說,墨俠基本上都在秦軍之中了這也不必說,就是墨辯和墨士都在秦國之中為官,不少人還刻意隱瞞了自己出身墨家的事實。&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