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冬天過去了,大地回春萬物複蘇,在萬裏無雲的大草原天空上傳來了一聲嘹亮的雄鷹啼聲,嚇得地上的幾隻野羊倉皇逃竄。
就在這幾支野羊身後的數裏之外,一支長長的騎兵大軍正在不停的沿著廣闊的大草原朝著西北的方向前進著,濺起滾滾煙塵。
這支騎兵大軍的中軍之中,義渠國的現任國君義渠勝以及趙國北方大都督裏麵策馬在眾多護衛的簇擁下並肩而行。
這一次他們率領的是是整整三萬名來自趙國和義渠國的騎兵聯軍。
一聲嘹亮的鷹啼響起,隨後黑鷹從天而降,落在了義渠勝的伸出來的手臂上。
義渠勝哈哈大笑,親昵的摸了摸黑鷹的腦袋,狀極親昵。
李牧有些好奇的看著這一幕,對著義渠勝說道:“汝是什麼時候有這種養鷹的習慣了?”
義渠城聞言哈哈一笑,不無得意的對著李牧說道:“你難道不覺得養鷹是一件很拉風的行為?作為一個國王,我的夢想就是像這隻老鷹一樣,縱橫於九天之上!”
李牧點了點頭,然後對著義渠勝說道:“這番話汝是從哪一本書上看到的?”
義渠城哈哈一笑,完全沒有任何臉紅的對著李牧說道:“這是我上一次去邯鄲的時候,你家大王贈送給我的那一堆書裏麵看到的,至於哪一本,忘了。”
李牧神色古怪的看了義渠勝一眼,然後說道:“汝竟然還認得趙國文字?”
義渠勝聳了聳肩膀,對著李牧說道:“你難道不知道嗎?其實秦國文字和趙國文字之間的差別並沒有你所想象的那麼大。”
李牧突然覺得,自己麵前的這個義渠勝可能是一個假義渠勝。
義渠勝嘿嘿一笑,自顧自的逗弄起了黑鷹,狀極得意。
李牧默默的移開了目光,決定不讓義渠勝在自己麵前裝逼的意圖得逞。
義渠勝眼珠一轉,沒話找話的對著李牧說道:“說實話,我其實不是很明白你的想法,既然我們都已經知道烏孫部剛剛回到了胭脂山之下,那為什麼我們不率領一支精銳的騎兵對他們發動突襲,而是要如此大張旗鼓的取進攻焉支山呢?”
李牧看了義渠勝一眼,過了片刻之後才說道:“汝應該知道,匈奴人最近剛剛西進。和烏孫人彙合在一起。”
義渠勝點了點頭。
李牧又繼續說道:“汝想必也知道,吾等建立的那一座新城在過去的兩年裏,可是遭到了匈奴和烏孫人的多次襲擾。”
義渠城再一次的點了點頭,道:“你準備報複他們?”
事實上,在過去的兩年時間裏,李牧和義渠勝建立的這座新城一直都是烏孫人和匈奴人的心腹大患。
因為這兩個部族都非常的清楚,這座建立在黃河西岸的城市將是未來趙國向西挺進的跳板,因此隻要可能的話,就必須得趁著它沒有完全成型之前將這跳板給徹底的拔除掉。
但在兩年的血戰過後,無論是烏孫人也好匈奴人也罷,都沒有完成這個目標。
究其原因,當然是因為李牧在這裏駐紮了一支足夠精銳的三千人部隊,而這支部隊在過去的兩年裏一直寸步不離的守護著新城,即便是在趙國戰事最緊急的時刻李牧也從來沒有抽調過這支部隊南下參戰。
義渠勝曾經問過李牧這支部隊的戰鬥力為何如此強悍,李牧是這樣回答的:“吾和他們說了,隻要能夠在此堅守五年,那麼五年之後不但匈奴人和烏孫人會遠遁千裏,而且他們家中的每一口人都會獲得一百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