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淩兒看了看全歐式風格的螺旋樓梯,對著程煜點點頭,抬腿快速地上了樓,程煜所住的層樓是樓中樓,所以螺旋樓梯並不是很高,風淩兒很快地就上了樓,左轉飛快地跑到最後一間房間打開門,直接在第二個櫃子前停住,打開櫃子,滿滿的一整櫃全部都是醫藥用品。
風淩兒沒有那麼多的時間驚訝這些醫藥用品的奢侈精貴和期齊全,很快地就在小櫃子中拿出她所需要的藥瓶,關上櫃子走出房間下來了樓,氣息微亂地將手中的藥品遞了上去。
程煜望著風淩兒手中的藥品沒有動,視線沉了沉。
風淩兒弩了弩嘴唇,繞過黑曜石水晶茶幾做到程煜的左手邊,將藥品全部放在茶幾上,視線一下都沒有落在錦盒上直接探身將程煜受傷的手拿了過來,望著他手心中七八處被碎玻璃割到的傷口,心中一窒,“我說你到底怎麼了?你難道就不疼嗎?看,有好幾個玻璃都陷進手心了!”
將程煜的手放到沙發和茶時間的上方出,風淩兒拿起消毒酒精,“會有點點疼,你忍著點!”
將酒精從上倒了下去,程煜的手隻是微微縮了縮並沒有收回,連呻吟的聲音都沒有,風淩兒差異地挑了挑眉,將酒精收回,拿起醫用鉗子小心地將陷進肌肉中的碎玻璃夾了出來。
每夾一處,風淩兒就不斷地朝著傷口呼著氣,希望能減輕一點程煜的疼痛,然後塗上藥水,開始包紮。
程煜任由風淩兒對他的手掌為所欲為,眼睛連看都沒有看,隻是望著風淩兒的頭頂神色柔和了下來,如果他摘下麵具這個女人也能對他這般和顏悅色那就好了。
可惜那是不可能的事情,這個女人,永遠都是欠抽型的,治她得用特殊的辦法才可以。
“好了!”風淩兒將兩邊的繃帶打了個結然後塞進縫隙中,一邊收拾著藥品一邊囑咐著程煜,“傷口還沒有愈合,你至少一個星期不能碰水,不能拿重物,有什麼事情讓你的……”
風淩兒四處看了看,並沒有看到傭人之類的人,“你這麼有錢不會連傭人都沒有吧?”
程煜擺弄著綁著繃帶的手,露在麵具外麵的唇輕輕勾起,“我不習慣家裏有陌生人。”
“就算沒有傭人也該有鍾點工之類的吧!”風淩兒收拾著藥品的手頓了頓複而繼續,“反正你的手最好在這一個星期之前不要亂動,碎玻璃紮得挺深的,差點都紮到血管了,所以你要注意一點。”
程煜猛得收回手放到身側,身子舒服地向後躺去,靠在沙發被上,“那你來我家伺候我。”
風淩兒的手徹底僵住,扯了扯嘴角看笑話一般看著程煜,“你不是說不習慣陌生人在你的家裏嗎?我也算一個陌生人吧!”
程煜聳聳肩不置一詞,“我希望你能拿回你的項鏈,然後將它們借給我一個月,當然,這一個月中,東西放在你的手中,你和我去一個地方。”
“一個月?什麼地方?”風淩兒差異地睜大了眼睛,“為什麼要我和你一起去?”
“你現在應該像辦法將你的項鏈拿回來,而不是問我這些有的沒的,除非你是不想要你的海洋之心。”程煜沒有回答風淩兒的話,雙手環胸,側著身子斜視著風淩兒,“這件事隻有你我知道,如果你敢讓第三個人知道的話,我會帶著你的海洋之心永遠消失在你的麵前!”
風淩兒心中一震,驚訝地瞪著程煜的麵具,銀色的麵具在燈光的照射下折射著冰冷的光芒,她看到麵具上她的麵色逐漸變白。
她似乎也意識到,海洋之心鑽石,暮光森林項鏈,它們之間真的如安夏所說的,暗藏著天大的秘密,這個秘密,她有些害怕。
“好了,時間不早了,是我送你回去,還是你自己回去?”程煜滿意地看著風淩兒越來越白得臉色。
“我……”
風淩兒暈乎乎地被程煜送回到學校,遊神一般回到自己的宿舍中,看著自己的雙手恍如南柯一夢一般。
猛地驚醒,風淩兒茫然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房間,雙拳驀然握緊,打開宿舍的房門就衝了出去,三步並做兩步跑到金禦晟的宿舍前。
“砰砰砰”,風淩兒猛拍打著金禦晟宿舍的房門,聲音在寂靜的夜晚顯地異常的巨大。
拍打了許久也沒有見到金禦晟出來開門,風淩兒對著緊閉的房門扯著嗓子大聲叫道,“金禦晟,金禦晟,你在不在?開門,我是風淩兒!你開門,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你!”
但是無論她如何叫喊,金禦晟的宿舍就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倒是她的巨大嗓門將旁邊的宿舍中的同學給吵醒。
“誰啊,大半夜不睡覺在這裏鬼哭……額,風同學,你繼續,繼續!”隔壁宿舍的同學不耐煩地打開房門,對著風淩兒怒吼,但是在看清楚大半夜是風淩兒這個瘋子在怒吼後聲音戛然而止,尷尬地推了推手,猛地將宿舍關上。
另外幾個被吵醒的同學也紛紛關上了門,表示他們什麼都沒有看見。
風淩兒頓時滿頭黑線,她有這麼恐怖嗎?她是怪獸會吃人嗎?
“淩兒?你找晟嗎?”身後,宮哲羽一身銀色的絲質睡袍差異地站在自己的宿舍門口看著風淩兒。
風淩兒被宮哲羽的聲音嚇到,猛回頭,看著睡袍下隱約可見的胸膛,狠狠地咽了咽口水,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收都收不回花癡的視線。
我的男神,你不用在這大晚上地gouyin她吧?她還小,經不起這麼香豔的誘惑!
呃,好吧~是她的錯。
風淩兒艱難地將實現落在宮哲羽狹長的眼睛上,差點沉溺到他溫暖的眼神中,指了指緊閉的宿舍房門,“金禦晟沒有在宿舍嗎?他去哪裏了?”
宮哲羽順著風淩兒的手指看了一眼金禦晟的宿舍,輕輕點頭,“他說他的家裏有事,你……找他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非要在大晚上找他?”
在宮哲羽疑惑的眼神中,風淩兒生怕他誤會了什麼,趕緊解釋道,“我想拿回……”
腦海中突然回響起程煜警告她的話,風淩兒說到一半的話驀然停止,收回手,十指交叉,“哲羽,你和金禦晟認識多久了?”
“認識?”宮哲羽差異地看著風淩兒,不解她問這個問題做什麼?“我和晟的家族是世交,打從出生開始我們就是兄弟了,有什麼問題嗎?”
“那你知道他脖子上的那條項鏈是哪裏來的嗎?”風淩兒緊張地看著宮哲羽的眼睛,拳頭不由得攥緊,這個答案對她來說很重要。
“項鏈?”宮哲羽為難地皺了皺眉頭,“十二年前有個小女孩救了他,將項鏈不小心落下了,晟就一直掛在脖子上,怎麼了?你認識那條項鏈?”
風淩兒一聽後猛地一震,睜大了眼睛看向宮哲羽,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茫然自語,“十二年前?難道不是……十三年前,那個夏天的海邊?”
“不是!”宮哲羽很肯定地搖頭,“我記得很清楚是十二年前的那年冬天,因為和家裏鬧出了一點矛盾就一個人跑了出去,回來的時候全身狼狽不堪,手中拿著就是他脖子上的那條項鏈,因為事情鬧地比較大,所以我不會記錯的。”
怎麼會這樣?風淩兒緊緊鎖著眉頭,轉頭望了一眼金禦晟的宿舍房門,心裏亂成一團,找不到問題糾結的所在。
那條項鏈,明明就是她的,她記得很清楚了,而且她的項鏈是在十三年前的夏天丟失的,就算是十二年前的冬天,她不記得有救過一個男孩啊?
難道這個世界上有兩條暮光森林項鏈?
不可能,項鏈是祖傳的,隻有唯一的一條。
“淩兒,你怎麼了?你沒有事情吧?”宮哲羽擔憂地上前兩步,拍了拍風淩兒的肩膀,將她從自己的思緒中喚醒。
風淩兒猛得被震醒,無力地揚起一絲疲憊的笑容,“哲羽,明天你想吃什麼?”
宮哲羽愣了一下,“都可以,我不挑。”
“哦,我記得你說過你不挑食的。”風淩兒精神恍惚地重複著宮哲羽的話,眼神茫然沒有一點焦距,她需要好好理清楚,這其中有什麼關係。
“淩兒,你沒事吧?”看著風淩兒遊神一般越過自己的身子向樓下走去,宮哲羽趕緊抓住風淩兒的手臂。
可是他的手還沒有碰到風淩兒的手臂,風淩兒警惕地讓了讓身子,戒備地盯著宮哲羽,在意識到她的動作太過激烈後,才抱歉地笑了笑,“哲羽,那什麼,晚安吧,我今天頭有點疼,我回去睡一覺就好了。”
“你真的沒有事嗎?”宮哲羽還是很擔心風淩兒此時的狀況,她似乎很不好。
風淩兒搖搖頭沒有說話,轉身猛得跑下樓,飛快地回到自己的宿舍,一點時間都沒有留給宮哲羽。
被靠在房門上,風淩兒失力地一點一點地往地上滑去,煩躁地雙手捧著腦袋,她感覺腦袋很亂,似乎,似乎有什麼東西被她不小心遺失了。
十二年前,十三年前……
她好像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是什麼事情?是不是和暮光森林項鏈有關係?
程煜?金禦晟?同樣是籃球高手,同樣很有錢,一個冷,一個酷……
程煜帶著麵具,他和她在一起。
金禦晟沒有在宿舍……
他們兩個是不是同一個人?
風淩兒頭疼地拖著千斤重的雙腿,連衣服都沒有換,直接倒在大床中,扯過旁邊的被子蒙頭蓋上,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朦朧間,那是一個夏天。
那是一個陽光明媚夏天,天氣晴朗,真是難得的好天氣。
一個四歲的大小的小女孩,穿著一套可愛的小泳衣站在礁石山,一手抱著沙灘球一手並攏放在額頭上擋住刺眼的陽光,眺望著密密麻麻人山人海的沙灘,小嘴兒高高翹起,露出兩邊可愛的小酒窩來。
“救命……救命……”忽然,小女孩聽到礁石下傳來微弱的救命聲,詫異地探身俯瞰,有一個六七歲的男孩艱難地拽著礁石突起的部分,整個身子都浸泡在海水中,隻留下一個黑嗚嗚的腦袋隨著不斷翻滾而來的海浪沉沉浮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