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公主,有你的包裹!”清晨,宿管阿姨大聲地朝樓上喊話,住在二樓的某間宿舍門口即刻打開了,某個還含著牙刷的身影跑出來應了一聲,繼而回頭對著還在陽台苦讀英語的蟈蟈傳多一遍話:“公主,包裹!”
原本還在皺著眉頭歪著腦袋回思方才背的單詞的蟈蟈,才從快要溺死她的詞彙海洋中爬起來,跟打了雞血一樣,忙不送地往外頭躥去。一路人絆倒了宿舍中某人的鞋子和襪子,踩死了一隻驚咋的小強之後,急匆匆地一路殺向宿管處。宿管大媽每天看到蟈蟈神清氣爽的小樣兒,不禁伸出大拇指:“大周末的,整棟樓也就隻有你是早起念書的了,丫頭。”
蟈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接過手的包裹包得嚴嚴實實的,她又問宿管阿姨借了大剪刀,正費力地拆開。阿姨好奇地瞟了一眼,大驚小怪地“喲”了一聲,道:“還是從美國寄過來的呀!”她頓時換了一副表情,八卦兮兮地揶揄蟈蟈:“丫頭,是你男朋友寄來的吧。從上星期開始你就天天念叨著我留意你的包裹。”
蟈蟈點點頭,終於熬不住阿姨的調侃,唯有解釋道:“沒錯了,是我男朋友寄來的,就是不知道為什麼今年的生日這麼早就到了?”
“老是聽她們說你有個帥得沒邊的男朋友,卻總沒見過真麵目。這幾年你淨是看生日禮物過日子,就沒有對其他人動心過?上次拿了一大束玫瑰花在樓下等著那個小夥子還不錯,比之前那個淋雨等你回應的二貨要靠譜。但我怎麼見過你和一個看起來很帥就是沒表情的男生一起走回來過,說實話,那小子和糾纏著你的姚同學比還是不錯的……”
聽著宿管阿姨把自己周圍有可能出現的男生一一列舉,貌似那個沒表情的男生該不會就是指王敏謙吧。之前有人纏著她不放,三天兩頭就在宿舍堵著她,蟈蟈想著在宿舍麵前不好動手揍他,但不料人家還以為蟈蟈是欲拒還迎那種,沒玩沒了地玩這一招。就在蟈蟈受不了準備動手收拾了算了的時候,姚喆這家夥又跑出來晃蕩一番,非說什麼蟈蟈是她女朋友,不許別人來騷擾她。
蟈蟈這幾年算是收起了不少性子,免得到了大學了還要逼她動手收拾人。但姚喆的晃悠越厲害,整得大夥兒還真的以為他是蟈蟈的男朋友,不得已之下,王敏謙適時地出現了。他一出現必然可以逼退不少氣勢弱的追求者,畢竟學生會主席的名聲和實力可不是吃素的。這下子大夥兒都開始以為王敏謙才是蟈蟈的正牌男友了,偏生兩人都沒承認。一個無可奉告,一個簡直無語。
蟈蟈無語問蒼天,她是造了哪門子的孽,都升入大學了還要和這幫人一道混,沒過上啥安生日子。她想方設法地努力修完功課,抽空美國去看一看林淩飛。他那混蛋一去幾年,連帶假期也不出現,每每都在郵件裏安慰她,說什麼再等他一下子,再等一下子。
一想到這裏,蟈蟈就低下頭默默不語,手心移至心口處,那裏總是隱隱地在作痛。不是心髒病痛,而是真的心在痛。原來想念一個人的感覺是那麼難熬,思念蝕骨痛意無邊,她開始害怕,害怕等待的時間太長,會銷毀自己所有的意誌。可是除了等之外,她還能做什麼?
意識到蟈蟈的臉色不大好,宿管阿姨也不好再叨叨下去,蟈蟈拆開了包裹,裏頭一個包裝精致的盒子上貼著無數張小紙條。一張張都是一句話,每句話都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