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靖雯發現了,越是小事,陸繹越得瑟,越喜歡邀功。
而特意跑到這裏來看她,冒著生命危險,他卻輕飄飄地說,來這裏出差,順便過來看看。
她可不覺得陸家有生意在這裏。
不過,這個男人不說,她也不想戳穿。
來到這裏,應該也不容易。
且不說陸繹是如何找到的。
她這幾日都換了好幾個地方了,陸繹要找到,應該也是費了不少功夫的。
孟靖雯眼神微微柔和了一點,問:“吃了嗎?”
陸繹搖搖頭,說:“隻要看到你,我都不覺得餓了。”
油嘴滑舌~
孟靖雯搖搖頭,帶他往自己的帳蓬裏走去。
“趁現在天還沒黑,人你也看到了,趕快回去吧。”
在這裏留下來,萬一出了什麼事,她根本沒法跟陸家交待。
陸繹卻伸出手又抱住了她:“雯雯,別趕我走,我想在這裏,我要陪著你。”
孟靖雯有一些生氣了:“你在這裏不是添亂麼。你能做什麼?我也沒空管你。人你也見到了,該走就走吧。”
陸繹苦笑了一下,這個女人真的沒心啊。
他跑了這麼遠的路來看她,終於找到她了,她立即就要趕他走。
正好又有新一批傷員送過來了,孟靖雯根本顧不上陸繹了,她說:“我現在得去忙了,你一會自己離開。”
陸繹怎麼來的,應該就知道怎麼去。
孟靖雯並不懷疑陸繹的能力。
她轉身就走了,用跑的。
陸繹看著她的背影,唇角卻漸漸露出了笑容,心也安了。
真好,見到人了,還是那樣的活力四射,還是那樣冷淡的孟靖雯。
孟靖雯並沒有因為他的到來,就感動得眼淚汪汪,這還是她,陸繹的心裏安心了。
他沒有機會,別的男人照樣沒有機會。
而他,卻比別的男人更前進了一大步,至少,他吻了孟靖雯兩次了!
孟靖雯忙到晚上九點,踩著漫天的星光回到自己的帳蓬裏。
一回去,她就覺得有什麼不同了。
睡袋鼓鼓的,有人在。
孟靖雯剛想問是誰,一想,除了陸繹還能是誰。
孟靖雯氣不打一處來,這一時間,再苦再累,她的心情都很平靜。
這個陸繹很好,一來就讓她破功了!
他真當這裏是玩的嗎?都這個時候了,為什麼還不趕快離開。
但孟靖雯又一想,這樣子才是陸繹這種個性會做出來的事情。
陸繹睡得顯然很沉。
孟靖雯拿出手電筒打開最弱的那一檔光,陸繹閉著眼睛睡得沉沉的。
孟靖雯輕輕碰了碰陸繹的肩膀:“喂,陸繹,你吃了晚餐沒有?”
他在這裏,都不認識誰,除了她,想也應該沒吃吧。
這樣都能睡著?
孟靖雯視線落到陸繹的臉上和唇上,一看,該死,這男人怎麼發燒了?
臉白得像紙,唇紅得像要滴血!
這個地方病菌是比較多,而且要趕到這裏來,也不知道陸繹跑了多少地方。
孟靖雯伸出手一摸,是真的發燒了。
燒得很高,額頭滾燙。
顯然她的手很冰涼,對陸繹來說,覺得舒適極了。
陸繹伸出手握著她的手,讓她的手緊緊貼在他的臉頰上。
“陸繹,你醒醒,你發燒了,你是去過哪裏?還是身上哪裏不舒服?”
陸繹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怎麼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
孟靖雯看起來很溫柔呢。
“我疼,渾身都疼,我冷。”
陸繹是覺得很冷,全身都冷。
本來這個區物資都緊缺。
孟靖雯起身,找到了酒精,至少酒精的存貨還夠。
她用酒精給陸繹擦拭額頭,咬了咬唇,還是動手去脫陸繹的衣服,給他擦拭腋窩。
她是醫生,男女對她毫無區別,一律醫者仁心對待。
但不知道怎麼的,此時的她微微有一些失神。
陸繹的身材極好,顯然他十分自律。
他眉還微皺,燒得有一些暈乎。
他幾天沒好好睡覺了,找了孟靖雯好幾天。
每天隻能合眼那麼兩三個小時。
現在雖然高燒著,但也困得不行,難受,也困。
第二天,等到陸繹醒過來時,天才蒙蒙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