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子敘穿著灰色上衣,灰色長褲,在風苑的清新綠色中,他的身材顯得更為頎長,充滿了陽剛的男子氣概。
倆個孩子正在瘋跑著。
俞子敘自製了特大泡泡水,放出來的泡泡可以把小元都裝進去。
小元都樂瘋了。
小軒雖然已經過了喜歡玩泡泡的年紀,但也很給麵子的陪著小元玩。
方平和葉信站在一旁,叼著一根草。
方平說:“葉信,你以前能想像先生現在的樣子嗎?”
葉信雙手抱胸,說:“當然沒法想像。”
誰知道俞子敘現在能變成這樣。
這樣的俞子敘,溫暖的,慈愛的,平和的,然後臉上也帶著顯而易見的幸福。
以前俞子敘的臉上,看不到幸福。
他像是坐擁了全世界,但是,卻在他臉上看不到何謂幸福的模樣。
“難不成真要成家立業,才是人生正道?”
“那倒未必,要看遇到什麼樣的人了。”
方平說。
“葉信,你想結婚了嗎?”
葉信搖搖頭,說:“不想。我沒遇到合適的。你難不成想結婚了?你想就去唄。沒有人攔著你。”
倆個人笑著互懟著。
小元衝過來,朝方平和葉信咧嘴一笑,那笑容可愛又純真,真的讓人覺得心都化了。
“方叔叔,葉叔叔。”
倆個人張手,沒有主動迎上前,看看小元是會先抱誰。
沒想到小元卻是一人抱了一個。
倆個人都樂開了花。
“真希望夫人的肚子裏這個是個小小姐。”
“不,小少爺也不錯的,就像我們小元一樣,是個小暖男。”
“軒哥哥~”
小元叫小軒過來。
葉信不由進入戰鬥階段。
說來可笑,他和方平,都在小軒的手裏吃過虧。
這小子陰起人來沒商量。
現在才五歲,雙商已超群,以後大了那還得了。
小軒眼珠子一轉,準沒好事。
下一秒,小軒就笑得直不起腰來了。
“方叔叔,葉叔叔,你們快去買彩票吧,你們倆人中了狗屎運了。”
方平和葉信下意識都往後一退,抬腳一看,根本就沒有。
他們才鬆了一口氣,就發現後退的那一隻腳踩到了什麼。
他和方平都一言難盡的抬起腳,小軒笑得前仰後合。
“不是狗屎啦,隻是泥巴,泥巴而已。”
小軒得意的做了一個鬼臉:“你們倆個大笨蛋又上當了。”
方平和葉信卻氣不起來。
幸虧大少爺還手下留情了,沒有真的弄到狗屎來捉弄他們。
見宋秋竹往這邊走過來了,小軒立即變了臉色,甜甜的朝宋秋竹揮手:“媽媽。”
宋秋竹看過來,對小軒微笑。
小軒跑過來,對宋秋竹說:“媽媽,你今天可真美。你每天都好美,美得像個仙女一般。”
俞子敘聽了臉都黑了,臭小子,居然搶他的台詞。
每天兒子都花式誇自己的老婆,這是什麼樣的體驗,問問俞子敘就知道了。
方平和葉信對視一眼,小軒隻有在宋秋竹的麵前,才是一個天使。
對著其他人,就未必了。
*
龍湖小區
賀悠悠醒來的時候,坐在床上怔怔的。
寒煦鍛練回來,看到賀悠悠還沒起床,推開房門一看,就看到賀悠悠正坐在床上發呆。
他和賀悠悠結婚已經倆年了,要說婚後生活有沒有什麼變化,好像有,也好像沒有。
有的話,是過年的時候,往常可能過年各回各家,現在呢,今年回這家,明年回那家。
又可能呢,幹脆倆家湊在一起過。
還有一點,老人家都愛催生子,到了他們這裏也不例外。
催過兩次之後,大家都知道了,賀悠悠不愛聽。
既然賀悠悠不愛聽,大家也就不再開這個口。
寒煦特意給眾人打了招呼:“生孩子,是我們自己的事情。現在什麼年代了,女性的結婚權和生育權應該掌握在自己的手裏。隻要小悠沒做好準備,她不願意生,我說了也不作數,你們說了也不作數。所以,大家就別再給小悠壓力了。”
大家都說寒煦太寵賀悠悠了。
寒煦卻覺得還好。很寵嗎?
老公疼自己的老婆,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賀悠悠也很疼他啊。
每次賀悠悠拿到了稿費,就必定會在那一天,不讓寒煦下廚,倆人出去吃大餐,賀悠悠給錢。
賀悠悠還會像個大款一樣,給寒煦買禮物,多貴的她都樂意。
她的口氣也像個富婆一樣,仿佛他就是小白臉。
那時賀悠悠就會說:“來,寒煦,你想買什麼盡管給我說。姐養得起你。”
有一次,賀悠悠說完,寒煦還記得旁邊路人看他的眼神。
那眼神一言難盡,仿佛在說,媽呀,現在這年代,男人仗著皮相好,也可以吃軟飯啊,枉為男人。
寒煦不覺得傷自尊。
自己的家事,何必跟外人道。
再說了,關起門來,這就是倆人的家務事,關別人什麼事。
別人怎麼看他,一點也不重要。
所以,寒家沒有人敢給賀悠悠臉色看,也沒有人敢催生。
賀悠悠結婚之後,發現寒煦承諾的自由,還真的存在。
他們又沒有跟老人生活在一起,平常逢年過節在一起聚聚,吃吃飯。
賀悠悠也學著怎麼當好一個兒媳。
嘴甜是必要的,每次見了麵,都爸,媽,大哥什麼的,叫得無比親熱。
再然後,就是逢年過節,賀悠悠還會費心思給婆婆買禮物。
寒母跟誰提起賀悠悠,都是一臉的笑,合不攏嘴。
這個媳婦這樣孝順,比兒子還貼心,真是娶對了。
生兒子呢,一定要把兒子教好了,娶一個好媳婦回來,就相當於又得一個女兒。
寒母就是這樣跟人家碎碎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