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想想的話音落下,桌上有一瞬間詭異的安靜,二人怔愣的看著她,這是二人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應想想,她似乎總是有很多不同的麵,每一麵都讓人驚訝。其實,應想想說的是真的,她很清楚,那二人並非他們所告訴她的那樣,他們是遊戲江湖的閑散人。如果是,那麼,秦少臣偶爾的失蹤是為何?如果是,那麼,總是有很多陌生的來來秘密找他們又作何解釋?如果是,那送信的白鴿又是怎麼回事?一切的一切,有太多可以證實的事了,或許他們是不介意她知道,所以也不避開她做這些事,或許,他們根本就是還沒有信任她,想要試探她。但是,他們是怎麼想她的,她是真的不在乎,就算在乎,她也無力改變,也不想改變。現在的她沒有那麼的精力去耗費在那些猜測上,她隻想,快點找到古鏡,回現代去,一刻也不想再耽擱,三個多月,這似乎已經是她的極限了。再有,她說的,她不是一個毫無自保能力的柔弱女子也是真的。自小她的父母因為工作的關係就不常在她的身邊,而她母親擔心她會受別的小朋友欺負,所以,她幾乎是從四歲起就練跆拳道,到大二時,她的級別就已經是黑帶了。然而,後來的事實證明,她的母親確實是多慮了,以應想想不愛茲事的性子,她的跆拳道幾乎是沒有發揮過作用的。但是,她沒有用跆拳道傷過人,並不代表她不會用太跆拳道傷人。不過顯然,彼時的秦少臣和寧楚暮並沒有把她那句話當真,隻當她是不想他們二人跟著她而信口胡謅的一個理由出來罷了。
“有我們陪著你,不好嗎?”寧楚暮淡雅柔和的嗓音就似一汪清泉滌蕩人的心靈。他靜靜的看她,給她一種很專注的錯覺,她一時有種被蠱惑的感覺,有片刻的晃神。她定了定神,開口道:“我想你是……”
“客官,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應想想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送酒水上來的店小二灑了些許酒水在身上,店小二忙心驚膽戰的道歉,還要幫她擦拭,應想想避開了他,眉頭深深蹙了蹙道:“沒事!”寧楚暮則是在那店小二靠近她要幫她擦衣服上酒水的瞬間就不動聲色的站起身,隔開了那人。
“怎麼搞的?會不會辦事!叫掌櫃的過來!”秦少臣被這突發的一幕驚住,一時沒反應過來,等他反應過來後則是對著那店小二喝道。
“小的錯了,小的錯了……”店小二點頭哈腰不住道歉,似是很害怕找掌櫃的。
“算了,讓他去吧!”應想想出聲道,反正酒水也沒灑多少在身上,又是夏天,還不至於會感到冷。
“去吧,換一壺酒過來!”寧楚暮淡聲道。
雖然出現了一點小插曲,但這並不影響三人用餐的興致。畢竟這家酒肆的飯菜還是不錯的。
“小應,根據你這半個月行動來看,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是在找什麼東西,對吧?”秦少臣端起一杯竹葉青品著,狀似無意的開口道。
“嗯。”應想想夾菜的筷子一頓,而後又恢複動作,也隨意的回道。
“小應,你是哪國人?我記得,四國都沒有藍眸的人。”這個問題困擾秦少臣很久了,為此,他還去查過她的身份,結果他驚異的發現,他竟然什麼也查不出。
應想想放下筷子,看著他,沉聲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秦少臣也嚴肅道:“小應,我並不是在懷疑你什麼,也不在乎你是哪國人,我的意思是,根據我們跟你這三個多月的相處來看,我發現,你似乎對衡垣的一切都很陌生,而你卻要在衡垣找東西,又以你個人之力,你不覺得很困難嗎?相反,你知道我們的身份,你想,如果有了我們的幫助,你找到東西的機率是不是就會大一點?再者,我們二人在江湖走動,也確實不盡然就是為了遊玩,但是,跟著你,並不影響我們辦正事,而且,如果到時候我們需要離開,我們不用你趕也自會走。所以,就目前而言,跟著你,對你對我們都沒有利益衝突,不是嗎?那麼,你又何必一定要讓我們離開呢?”
秦少臣的一席話對應想想而言就如醍醐灌頂一般,是啊,她獨身一人在古代,沒有同伴,沒有親人,要在這陌生的地方找到那都不知存不存在的古鏡,不就像大海撈針一樣嗎?她也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隻是,她拒絕去想,她害怕那個結果。秦少臣看著她迷茫放空的眼神,知道她是在想他說的話,他也不催促,依舊喝他的酒。寧楚暮看著她飄忽的眼神,心裏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有些酸,有些痛,這種感覺很陌生,讓他有些惶恐和無措。
良久,應想想開口道:“少臣,有沒有告訴過你,你是個很好的說客。”她的聲音很輕,輕得有些飄渺,就好像她的人一樣,給人一種怎麼樣都抓不住的錯覺。
“所以……”秦少臣追問。
“隨你們吧。”
於是,江湖三人行,由此展開序幕。